叙述,“可是没想到,她居然没死,而是换了一个身份生儿育女……哀家和先皇为了她痛苦纠缠了一生,她却在远处笑着看着……”
云倾感觉自己的呼吸不受控制的快速起来,“她是……”
“她是你的母亲啊,你爹将她救了回去,改了户籍换了身份,就在先皇的眼皮子底下作了夫妻……只是不知道这看似用心良苦的行为究竟是爱还是别有居心?”
云倾这些日子以来,对当年的事情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东拼西凑的也猜个大概,却不知道原来在娘亲嫁给跌得之前还有这样一段宫廷秘辛……
但是太后忽然和自己说尽这些讳莫如深的宫闱之事,她——
看出云倾目中露出的仓皇,太后微微一笑,“这些事情哀家一向是不跟人提及的,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想必你也自己想明白了,至少不会是个糊涂鬼。”
“奴婢还有两事不明。”云倾淡淡道。
“说。”
“太后是如何知道奴婢的身份的?”
“那地牢里关的人皇帝一向不关心,却为了你三令五申,令人看守好不许你接近,哀家就猜到你必然和凤凰一族有关,这一次你被掳走皇帝居然趁机带你去了无名大漠……那里是凤凰的祭坛,若是这还不够的话……你不知道,落凤台上你跳舞的样子和你的母亲简直一模一样……”
这些云倾都不惊异,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南宫缅去无名大漠这件事太后竟知道的这样快,原来他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接着又问道,“先皇……为何要起兵攻打凤凰?”
“哈哈——”太后笑得残忍,“因为宝藏,凤凰族的至宝凤凰诔……你应该都知
道了……如今皇帝千方百计的哄骗你,不也是为了那个吗?”
看着云倾一点点沉下去的神色,失落与伤心兼而有之,太后的心情大好,继续笑道:“如今只要你一死,凤凰诔便再也无人能打开,凤凰一族终于彻底绝迹,你说先皇在天有灵,可会后悔?后悔对哀家如此无情无义?”
太后说着,一挥手,薛海已端了一杯毒酒走了过来,接着道:“这是你母亲当年喝的毒酒,母女一样的下场,也算是有始有终。”
“我死了,太后如何跟皇上交代?”云倾问道,就算是为了凤凰诔,南宫缅也不可能对于自己的死不闻不问,她实在好奇太后要怎么才能瞒天过海?
哪知太后听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谁说哀家要跟他交代?他杀了我的儿子……哀家为谁争,又为谁斗!他若想动哀家……那就来吧!反正他永远也得不到他想要的了……”看着云倾,太后眸中有报复的快意涌现。
永远也不要让女人有仇恨心,否则即便她不够强大,也可以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来一场玉石俱焚。
薛海拖着毒酒缓步走了过来,尖细的嗓音和太后有着如出一辙阴狠,“风大小姐,洒给您满上……这可是陈年的女儿红。”
云倾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酒杯,面色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也没有求饶,反而像是在沉思,直到薛海放下托盘,将盛满毒酒的玉杯端到她的面前。
“风大小姐,还是别让洒家动手的好……”
“太后娘娘,奴婢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云倾忽一抬眸,眼神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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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路崎岖,马瘦人疲。
通往京城的驿站,每一处都有被换下的死马,引得旁人不住地摇头叹息:“好好的马太不知道爱惜,一看就是不眠不休过劳而死。”
真不知道马尚且如此,那骑马的人竟是铁打的吗?
大凉宫,慈宁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伴随着南宫缅如风的步履,宫人们此起彼伏的请安声不绝于耳。
推开抱厦的大门,南宫缅缓步踏入,神色看不出半分情绪,仿佛根本没看到伏在地上的人儿,径直走到太后面前,俯身恭谨的请安,“儿臣见过母后。”
“皇帝政务繁忙,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太后似乎并不知道南宫缅出宫的事情,点了点头说道。
“日前北齐刺客掳走晖儿,儿臣怕母后悬心,特来问候。”南宫缅目不斜视的说道。
太后慈爱的抚了抚南宫缅平整的衣角,“有劳皇帝费心,母后相信皇帝一定不会让晖儿有事的。”
“谢母后信任。”南宫缅颔首微笑,俨然的母慈子孝,转头扫了一眼一旁跪着的女子,“她怎么在此?”
“风丫头跟皇帝一样,怕哀家悬心,特地过来请安。”太后笑笑说道,“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吧!”
云倾一脸的谨小慎微,叩谢了太后的恩典,缓缓起身。
一抬头正好对上南宫缅深若寒潭的黑眸,幽不见底。
她抬眸迎上去,给了他一个安抚般的笑。
南宫缅怔了怔,抿起薄唇别开了头,极不自然的咳了几声,耳根渗出淡淡的粉红。
太后像是没有注意到,脸上带了一丝倦意,“哀家也累了,皇帝和风丫头都去吧!”说着摆摆手,薛海忙过来搀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