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朴笑得很高深莫测,但却并未道明。“这是我擅长的绝活,你不知道也属正常。”
谢长柳不再言语了,厚朴一旦正经起来,也不是个会拖后腿的人,早就听镇北王说过,厚朴虽然能力不是黑甲卫里最出众的,可刺探消息追踪术却是最好的。所谓术业有专攻,厚朴也不是真如他表现的那般一事无成。
夜里,谢长柳跟厚朴叮嘱好回来的时候,厚朴的轻功顶好,只一眼,人就从谢长柳眼前消失了。他总算能明白这人为何能一路悄无声息的跟上他们了,谢长柳自己都不敢笃定他若是跟厚朴比起来,谁的动作更快。
镇北王的底下人各有所长,黑甲卫的能力几乎胜过陛下的亲卫,这也是为什么陛下忌惮他缘由。
谢长柳在屋内等了许久,一盏油灯他已经挑了三次的灯花,最后听见窗户被敲响,他连忙去打开了窗户,就见厚朴翻进来。
他一把扯开自己脸上的面纱就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上也是湿漉漉的,翻进来那下甩了谢长柳一脸的水。谢长柳让在一侧,看着还在往下滴水的厚朴,不可置信他怎么落了个这副行头。“你这是怎么了?掉水里了?”
厚朴扒着椅子,为自己打抱不平。“谁脑子有病啊,窗户下面修池子!我翻出去就掉水里了!还差点被狗追上!”
谢长柳无言以对。达官显贵的爱好不是,谁家没个池子了,管他修窗户底下还是门口。
“所以,你出师未捷身先死?”
厚朴挺直了胸膛,他出马就没有不成的。“没呢,我摸了点东西你看看有用没用。”
谢长柳接过,拿到灯底下开始看起来,厚朴在一旁挤着衣服上的水。
只才方拿起来,谢长柳突然捂着眼把一张纸页递给厚朴,厚朴莫名其妙的接过,眼睛还落在谢长柳身上,一脸疑惑不解。
谢长柳深吸了口气,似乎是在强忍着什么,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自己看看你拿的这是什么。”
厚朴这才看向自己手里的东西,一张纸上,好像是画了两个小人,怎么看着怎么奇怪呢?怎么乱七八糟的?
谢长柳无奈的就着他的手腕翻转过来,用着别扭的姿势厚朴这才看清上面究竟是画的什么。
他原本还有些红的脸在触及到上面的人物动作时一下子红得跟柿子一般,手上更是跟捧了个烫手山芋似的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几乎是口齿不清的急促的给自己辩解。
“这、这、这、我就是顺手放进来的!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何就是这等污秽之物!”
厚朴瞪大了眼,可眼睛却不敢往纸上放,又恐谢长柳不信他。
简直是有辱斯文呐!谁知道那看着衣冠楚楚的节度使居然还往自己的书房放这等玩意!
谢长柳有些不敢往下看了,只觉得手里的东西如沉千金又格外烫手。“你就没瞧两眼?春宫图这东西你也敢摸出来?”
前面还夸了厚朴的能力,结果就被自欺欺人了。
是的,厚朴带出来的是春宫图。
谢长柳都不敢信,有一天厚朴能把这东西当做密要一般郑重的交给自己,他还满怀期待的看了第一眼,差点给他没忍住当场撕了。
“我哪里知道是这东西,来去匆匆的,我还掉水里了,一心都是护着这东西呢。”
厚朴也是羞的要抬不起头,早知道是这东西他还不如不护着,被水淹了算了,省的回来被谢长柳如此奚落。他厚朴的一世名声就毁在今夜了。
在烛火的映照下,两人的脸上的颜色一个比一个艳丽。
厚朴脸上发烫,可身上却是冷的,毕竟才从水里捞出来,又奔波了一晚上,身上寒气重。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于是先走一步。谢长柳只得冷静下来开始展开第二张,心中祈祷可别又是那什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