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来,亲切地道:“你怎可乱跑呢?要小心你是有身孕了,别动了胎气!”
顾凤霞红了下睑,低下了头。
李剑铭以一种平和的声音道:“恭贺贤伉俪………”诸葛辉雄苦笑了下道:“我也不要这一切的虚名,败了就败吧,这条断臂会令我想起那次受你的剑光划过,也会令我想起那次自己的不对………”李剑铭愕了一下,道:“你也不须伤心,若非你的功力较浅,也不会这么快便败於我剑下的!”
顾凤霞望了李剑铭一眼,对诸葛辉雄道:“我们真不该来这儿!”
诸葛辉雄爱怜地望了她一眼道:“好吧!我们下山去,以后我再也不问江湖上的事了!”
憨和尚讶道:“徒孙,你说什么?”
诸葛辉雄恭身道:“徒孙愚劣,无法替本门争光,今日就此下山了。”
顾凤霞招呼了铁胆金枪顾凌武一声,偕同诸葛辉雄下山去了。
顾凌武朝憨和尚一拱手道:“请大师原谅小婿。”
他身形如飞,也悄然飘身下山去。
※※※
且说诸葛辉雄因为长剑被李剑铭击飞,但因而也就领略到安祥的家庭生活,实在胜於在江湖中介於仇杀恩怨里,而至心情不能得到宁静。
看到了顾凤霞的柔情以待,他为自己获得真正的爱情而喜悦,尤其一想到自己将是为人之父时,一切恩怨仇恨都自心头放开了,对於江湖虚名,他也已不足惜,所以乃偕同顾凤霞下山而去。
李剑铭体会出了诸葛辉雄此刻的心情,所以他阻住了憨和尚的发怒。
他说道:“大师你遁身佛门之中,修习佛经数十年,但是对於人生还不能得大解脱。了悟真谛,在下真替大师可惜。”
憨和尚白眉一扬道:“你说这话是何意思?”
李剑铭肃容道:“天下之事,有因必有其果,有果亦必有其因,大师你难道不知道少林此番大难系由以前所种之因?而大师身为佛家子弟,尚不能跳出名利圈子外,还算得了什么修行之人?”憨和尚哼了一声这:“你杀了这么多人,难道也会知道因果之说吗?”
李剑铭大笑一声道:“大师只要顾上自己也就行了,又何必管在下怎样?否则杀孽岂非是大师一手做成?”
憨和尚怔了一下,道:“老衲生平所好,惟剑学一道,今日见到大侠剑法,总希望能亲身领教一下‘落星剑法’,谅大侠………”这时,元真道人见憨和尚说话愈来愈客气了,他奔了过来道:“大师,你……”憨和尚笑道:“你不是说他乃是昔年中原之鼎苍松上人之嫡传门人吗?若是他把‘九龙金杖’拿了出来,你该怎样?”
元真道人嗫嚅了一下道:“但他并没有‘九龙金杖’呀!”
李剑铭道:“在下曾在峨嵋面对紫竹神尼、云梦禅师、涵石道长说过,今日若不拿九龙金杖出来,则随便你们怎样围攻。”
他顿了顿道:“其实在下以个人之力还敢与你们九大门派对敌,何况现在‘紫竹神尼’和‘天山神侠’都为在下后盾,后有‘神手天君’在旁,岂有畏惧各位之理?”
他目中寒芒突地暴射道:“若你们一味独断独行,则中原精英将自此一扫而光,这并非我李剑铭胡言!”
他的话中有软有硬,说到后来更是豪气干云,雄迈无比,语声悠扬有如金石被敲击的一样,余音袅袅不息………“哼!”
谢宏志冷哼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李剑铭猛地投过一个冷若寒冰的视线,冷冷道:“依你现在功力,还是挡不了我三十招的,还有什么好哼?”
谢宏志倒特长剑,又走了过来道:“我倒还要尝尝你的三十招剑法!”
憨和尚道:“且慢,老衲还没领教他的剑法呢!”
李剑铭大笑一声道:“你们俩人何不全上呢?”
他这言一出,真个像是晴朗的空中猛然响起一个霹雳一样,震撼住了每一个人。
憨和尚颔下白须无风飞起,激动地道:“什么?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