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女侠在老君殿后仔细地搜寻,忽然戴文玉一声惊呼道:“在这里了!”
罗秦两人急忙拢来一看,原来戴文玉就站在老君殿左角一个窗下,指着那一片墙道:
“妹妹!你们请看!”
各人一看,原来那窗下的粉饰,隐隐约约制成一个门形。罗凤英笑道:“这块恐怕不是吧!”
“怎见得?”秦浣霞好奇地问。
“你不见这里虽然显出门形,但是粉饰的地方并没有剥落的迹象?”罗凤英答。
戴文玉想了一想,也哑然失笑道:“我真是终年打雁,反而被雁啄了眼睛了!”
罗凤英笑道:“不是你不细心,而是欢喜过度啊!”
各人笑了一阵,又仔细地寻找了起来,一同走进了一个配殿,戴文玉仔细一看,笑道:
“这回总不该错了吧?”
罗凤英也顺着师姐指的地方一看,也笑道:“这回对的成份比较多了,管它是不是,先试试看,但是,破这些机关,我可没有经验,还是由你来!”
戴文玉笑了一笑,走上前去,在那尊托塔天王座像上端详很久,然后跳上神龛,把那神像往右一转,就听到神座吱吱怪响一阵,神像后面的石壁竟然往左右分开,露出一座门来,门开处,一阵阵冷风,夹着腥臭的味道,冲人作呕。
戴文玉连忙取出几粒丹药给她两人,噙在嘴里,秦浣霞虽然站得远些,但也头晕脑涨,这时,丹药一入嘴里,立刻一股清香,直上脑门,连声赞道:“好药!”
戴文玉笑道:“这几粒丹药还是八年前,我刚出山行道不久,在湖广的苗区除了一条大蟒,当地的酋长就赠给我这么一瓶丹药,它的名字叫做‘避瘴丹’,也是很难得到的东西哩!现在吃了避瘴丹之后,不怕恶臭了,我们就此走进去看看吧!”
罗秦两人也一致同意了,由戴文玉当先领路,一缕剑光,破关而入,各人也从后跟进。
原来这是一条甬道,弯弯曲曲,越走越低,并且祟暗异常,阴风阵阵,吹得各人毛骨悚然。
戴文玉用宝剑开路,急急冲前的时候,忽然看到两点线星,迎面飞到。这时,甬道里刚能容纳两人并肩而进,已经无处可避,急喊“啊呀!”一声,伏下身躯,迎面的绿星已飞往后面。
罗凤英随在戴文玉后面不到五尺远,忽见师姐身形一矮,知道有变,两点绿星已扑面而到,百忙中一蹲下去。同时,宝剑往上一举,却感到宝剑一震,而且一段一段的东西,冷冰冰地顺着手臂滑了下来,吓得她惊喊一声,几乎晕倒地上。
秦浣霞跟在罗凤英的后面,听到她一声惊呼,娇躯摇摇欲坠,急忙纵步向前,把她一搀,轻轻道:“姐姐你见了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浣霞也感到脚背一凉,也就一声惊呼,往上一跳,拖着罗凤英喝道:“冲进去!”
戴罗两人才又如梦初醒,一往前冲。不消片刻,眼前一亮,已到达甬道的尽头,看到一间很大的地下室,布置得倒也精致,堂中点着两盏大油灯,照得密室通亮,室里满是大的,小的,长的,短的毒蛇在蜿蜒着,各人才想起刚才两点绿星,原是毒蛇的眼睛,回忆起在甬道里惊慌的景象,无不哑然失笑。
罗凤英更恨道:“都是你这些坏东西,助纣为恶,打死你!”左掌发出劈空掌,把十几条大蛇当场打死,戴文玉也依样做作起来,没有多久,已把室里的毒蛇,打死满地。
戴文玉,罗凤英和秦浣霞,小心翼翼地跨过蛇尸,进入室里。
三姐妹在室里搜了又搜,罗凤英将要搜到一张大床的后面,“呼--”一声,喷出一股腥臭的气息来。罗凤英一伸左掌,隔着帐子打去,只见帐子影里,赫然是一条很大的毒蛇,显然地已被劈空掌力击死了。
戴文玉揭开帐后,一阵乱剑斩去,把那大蛇斩成几十段,在百忙当中,又看出墙上嵌有一个指甲大小的铜钮。戴文玉更不犹豫,用剑尖朝那铜钮轻轻一按,忽然密室的石壁又现出一个门来,门内又是一间大的广厅,却有几人围着一个大火炉在忙碌着,火炉上的铁锅,正在冒着轻烟。
戴文玉娇喝一声,当先冲入,那几个烧火的贼党,忽然见到一个妙龄女子提着宝剑冲到,急忙捞起火钳,火铲,就想加以抵抗,戴文玉那容他们动手,旋风似地绕着那些笨贼一转每一个都被点上穴道,不能动弹。
罗凤英走往前去,把那大铁锅一掀,里面的毒药,全部打翻。
三女侠把那些贼徒捆好双手,解开了穴道,押着他们回到老君殿,文亮略为审问,知道这班妖贼,个个罪大恶极,立刻都把他们废了,戴文玉更取出化骨散来,把他们的尸体化去。罗凤英也把夺来的两把软钢刀,分给浣霞和信儿两人。处置完毕,文亮忽然想起一桩事,笑对着秦平道:“老弟台,我们今天倒为地方除去一大害,但是这里已经没有人烟,要设法召集那些道侣回来才好,否则,再被妖魔占住,又要贻害人类哩!”
秦平笑道:“谁说不是!这一带地方,我较熟悉些,那一位姑娘跟我出去宣传一番?”
罗凤英立刻接口道:“晚辈愿去!”
戴文玉,秦浣霞也说“愿去!”
秦平笑道:“用不了那么多人!你们就在这里陪着文师伯,再则弄点酒菜,等我回来吧!”招呼罗凤英骑上墨龙驹,自己上了赤骝驹,驰往观外。
秦平带着罗凤英走后,文亮也带着戴文玉,秦浣霞和信儿,在观里到处搜寻,居然又被他们在地下密室里寻出五六坛好酒,几十斤鹿哺,油、盐、酱、醋、米之类倒也不少,一一都搬上老君殿来,戴文玉还搬到两箱金块,笑道:“师伯:这两箱阿堵物,少说也有四五千两,除了賙济附近受难的贫民之外,此去酆都,也不必再卖船了!”
文亮笑道:“黄金散尽还复来,我们哪用得这么多?师侄在江湖行走,难道还不懂得怀璧伤生的道理么?”
戴文玉笑道:“晚辈不过是想多带一点沿途賙济,布施均匀罢了,如果说到旅囊方面,随时随地,都有不义之财可夺,无主之财可取,贪墨之财可借,真正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呢!”
文亮被她说得呵呵大笑,各人就在这欢笑的情景中,喂马的喂马,洗米的洗米,烧火的烧火,忙着当晚的一餐。到了傍晚的时分,才看到秦平和罗凤英骑马缓缓而来,后后呼呼喝喝跟来百多个壮汉和道侣,戴文玉看到罗凤英那付神情,不由得暗笑。
罗凤英骑马到达老君殿前,戴文玉望着她笑道:“卑职迎接木兰将军!”
罗凤英笑道:“可要累死我了!”滚鞍下马,接着说:“和这些妖贼打几个时辰,倒不觉得累,惟有唇焦舌烂说服那些无知的人,才是要命的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