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三当家的要砍皇帝鸟头,只是一种发泄方式,不过辛卓听着很过瘾。
可惜皇帝太遥远了,一个县的捕快都能把己方给群灭了。
“好志气!伏龙寨的各位当家,果真好志气!”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娇斥,声如涓涓流水,沁人心扉,明明带着几分讥讽,却令人听起来不讨厌。
众贼对视一眼,齐齐走出聚义厅。
山寨外,枫林中,落叶萧萧间,站着两个尼姑。
月白色僧袍在秋风中猎猎作声,身材苗条,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许是常年吃斋念佛,心态平和不争的缘故,俱是面如白雪,神色柔和。
尤其是当先的一位,窈窕淑端,柳叶弯眉,一双美眸如秋水剪影,迷蒙中带着几分醉人的韵味。
后面一位尼姑,辛卓认识,曾经败在自己手下的大胸尼姑慧芯。
前面一位面生,不过辛卓脑海中莫名出现一句:卿本佳人,为何出家?
“刚刚二当家的还说水月庵没来挑刺,这就来了!好讨厌的,娘了吧唧。”
白尖细小声咒骂。
韩七娘几人也是冷目相对,屋漏偏逢连夜雨,水月庵的尼姑真的来了。
按照性子,挥刀砍上去罢了,偏偏老当家时常教导众人,对待出家人要温和,不能以常理论之。
“小尼姑你是谁?来这里作甚?”
黄大贵倒是没有那么多顾虑,手上朴刀用力一挥,砍断白尖细种的刚发芽的土豆绿叶,“看见我手里的刀没?”
“贫尼慧如兰,水月庵武堂尼,施主手中刀的确锋利,若杀了贫尼,便能放下心中戾气,贫尼又何惜这幅臭皮囊?”
当先美尼双掌合十,念了声佛号,朱唇轻启,赏心悦目。
“这可是你说的!”
黄大贵拎刀上前,看着对方正气凛然之态、美目中的无所畏惧之色,然后麻溜的转身回来,满脸羞愧,“俺感觉打不过她!”
崔莺儿眉心微蹙,上前一步:“小师太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老一套还是别提了!”
慧如兰说道:“贫尼听闻,昨日贵寨与饿狼寨发生争执,斩杀冲天炮与柴东虎?”
“是又如何?”
“尔等俱是苦命人,何苦自相残杀落了罪过,失命者苦,杀人者罪,不如放下屠刀,下山去吧,新任知府宽宏大量,定会保尔等性命、衣食。”
又是这套说辞,崔莺儿蹙眉无语。
真圣母啊!
辛卓算是真心体会到圣母的“慈悲心”了,不提合不合理,多少有点想当然了,官府一刀砍了自己这些人,找谁说理去?
此刻前世做为祖安人、键盘侠的骄傲,跃然而出,挥手示意崔莺儿几人进屋,这里交给自己。
崔莺儿几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乖乖进了屋子。
慧如兰这才正视起辛卓,这个俊俏的少年,她往日来此似乎见过一次,但从未多看一眼,此番细致观察,不曾想生的如此好看。
身材颀长、面如冠玉、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上含笑,露出一对酒窝。
关键,他身上没有一丝匪气、山贼惯有的杀气、粗鄙和冲动。
恰如邻家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