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吧。”他在我跟前弯下身子,“来!”
我挽着鞋子,爬到他的背上。
“我是不是很重?”我问他。
“因为他是你第一个男人?”他问我。
“因为我不想骗你。”我说。
“你跟我做爱时,是不是想着他?”他问我。
“为什么要这样问?”
“我想知道。”他一边走一边说。
“不是。”我说了一个谎话令他好过点,事实在我第一次跟他做爱的时候,我是想着林方文的,以后有好几次,我也是想着他,但也有好多次,我只想着徐起飞。
我看不到徐起飞的脸,不知道他是否相信我的说话,是哀伤,还是凄苦地笑。
他把我放在车厢里,驶车送我回家,他的一双皮鞋原来也破烂了。
“你双脚有没有受伤?”我问他。
“没有。”
他背着我走上楼。
“再见。”我跟他说。
他吻我,我没有反抗,他抱紧我,把脸贴着我。
“再见。”他说。
我从窗口看着他离去,才发现他走路一拐一拐的,他的双脚一定也受了伤。
除夕之后,我再赴北京公干,徐起飞没有来送行,他永远不会再出现了。除夕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很想收回我的说话,尝试再爱他一次,可是,我还是铁石心肠。如果光蕙知道,她一定说我傻,在未找到另一个男人之前便跟他分手。也许是因为孙维栋吧。看着他被光蕙折磨,尊严丧尽,我不想一个用心爱我的男人受那种折磨。
从北京回来,徐起飞没有来接我。一个人提着行李等计程车原来是很寂寞的,但却比以前轻松,我不用再背负一个男人的爱。
回到家里,案头有一封信,我拆开信封,是徐起飞写给我的信,信里说:
“不能把你留在身边,不是你的过错,而是我的失败。在你曾经爱过我的那些短暂岁月里,我或许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只是那些日子已成过去,要留也留不住。我知道爱不可以乞求,如果我能够为你做一件事,便是等待。”
我曾经对他说过我从来没有收过男孩子的情信,他说要他写一封情信比起做一个大手术更困难,他终于写了,而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原来当你不爱一个人,他的情信只是一份纪念而已。
晚上,我接到徐起飞的电话。
“我们一起吃饭好吗?”他问我。
“不行,我约了迪之和光蕙。”我找个藉口推了他。
他沉默。
“你的脚伤怎样?”我问他,“那天晚上,我看到你走路一拐一拐的。”
“不要紧,只是擦伤了,你一直望着我离去?”
“起飞,”我说,“忘了我吧!”
“明天我要负责一项大手术,是我从没有做过的。手术失败,病人便会死。我想跟你见面,最后一次,好不好?”他用失去自信的声音请求我。
我无法再拒绝他。
一小时后,我们在餐厅见面,他的样子很颓丧。
“你不用为手术作准备吗?”
“要的。”他随即叫了一瓶红酒,“你要喝吗?”
“你还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