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半天,孙太后才略微消气,看着金英夸奖道:“金公公用心任事,哀家记住了,等陛下回来自有赏赐。”
没办法,宫里现在没钱,绝大多数都被钱皇后搜刮去赎皇帝了,仅剩的一点还得维持宫中生计,暂时没办法赏赐金英,只能开了张空头支票。
金英跪地谢恩:“老奴多谢太后。”
孙太后想了一下,道:“金英,你去把礼部尚书胡濙和右副都御史杨善叫来,就说哀家有事要问他们。”
金英点点头,连忙出去了。
听说孙太后要召见胡濙,朱祁钰没什么想法。
胡濙身为礼部尚书,孙太后找他无非就是商量娶也先妹妹的事,早一天娶回来,皇帝也能早一天回到大明。
但是召见杨善,朱祁钰就有点不明白了。
想了想,朱祁钰猜测是,杨善能言善辩满朝皆知,孙太后召见他,可能是让他作为接亲的使者之一。
想到这里,朱祁钰也就没有在意此事。
不过朱祁钰不在意,有人在意。
户部左侍郎刘中敷找了过来,一见面就开始跟朱祁钰倒苦水。
“殿下,您还是尽快任命一位尚书吧,下官实在是有心无力了。”
“早先王振当国的时候,国库就开始入不敷出了。”
“今年陛下亲征,又是掏出了一大笔银子。”
“眼下户部库房内只剩下了十几万两银子。”
“现在陛下要迎娶也先的妹妹,这十几万两银子连聘礼都不够啊!”
“再说了,如果要全都拿出去,那六部的公务就没法子处置了。”
“更别提我们户部现在收集的粮草,那就更没有银子去采买了。”
“殿下啊,您要想想法子啊。”刘中敷一见到朱祁钰,就开始唠唠叨叨个没完。
朱祁钰没回答,只是一直盯着他看,看得刘中敷的底气越来越少,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等刘中敷不再说话,朱祁钰淡淡地问道:“刘侍郎说完了么?”
刘中敷战战兢兢地答道:“额,下官说完了。”
朱祁钰一摔手中的奏折,喝骂道:“好你个刘中敷,身为大明户部左侍郎,居然只知道唠唠叨叨,难道你就没想想办法去弄一些银钱过来?”
“还有,难道所有的东西都必须用银钱购买?你就不想想什么东西可以不花钱就弄到的么?”
“天底下当官当到你这个程度的,的确少见。”
“平日素手谈心性,也没见你临事一死报君王啊。”
“当初有王尚书在,你混一混日子就不说什么了。”
“现如今王尚书身陨,你身为户部主官,就不能担一下担子么?”
“担不了担子,朝廷养你有何用?”
朱祁钰一顿骂,刘中敷就是一顿流汗,后背的内衣都被汗水浸透了。
等朱祁钰骂完,刘中敷连忙请罪:“下官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