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也开始进入了发育,胸脯开始微微鼓起,就是性子似乎还是没变,特别是害羞的时候,说话总是如同蚊呐。
赵煦看了看这个小姑娘,就柔声谢道:“辛苦熏娘了。”
“能服侍官家,是奴家的福分。”文熏娘依然低着头。
说话间,赵煦就已经扶着向太后,走到了内寝,坐到了内寝的坐褥上。
左右侍女,奉来茶水,文熏娘则默默的站到了向太后身边。
向太后看着坐在她身边的赵煦,就微笑着问道:“六哥,昨日在开封府,听说是责罚了不少人?”
赵煦点点头,答道:“母后是不知道,有些人,简直坏透了!”
“特别是那个叫张吉的勋卫郎中,不仅仅在其父亲死后,忤逆父亲的遗愿,一度想将妹妹嫁给他人为续弦,就为了多拿两千贯聘礼!”
“不仅仅如此,此人还胆大妄为,私吞本该属于妹妹的嫁妆!”
“实在是可恨!”
赵煦说着,就变得严肃无比,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
向太后见着,不免心中一动,想起了这个孩子的身世。
先帝早弃天下,留下六哥和她这孤儿寡母的在宫中。
她又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自己当时的惶恐和害怕。
于是,看着赵煦的神色就变了。
“六哥说的是,这种无父无母,不忠不孝之辈,正当严厉责罚!”向太后沉声说道。
她也理解了这个孩子,为何会对张吉下那么狠的手了。
这样的人,都不严惩的话。
岂不是可能壮乱臣贼子的胆子?
所以,那张吉纯粹是撞在枪口上了。
外人的猜测、怀疑,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这孩子这么善良,这么宽厚。
会为了几个铜钱,就不顾勋贵体面?
分明就是那个张吉做差了事情!
不然,为何只有张吉被追毁出身以来文字,还刺配沙门岛?
为什么其他人,最多也就是编管罢了?
“只是,六哥……张吉乃是功臣之后,其高祖是真庙、仁庙时期的元老重臣徐国公张耆。”向太后轻声说道:“这张吉固然是罪该万死,但六哥是天子,天子要有宽宥之心,不能绝人祭祀香火啊!”
追毁张吉出身以来文字、刺配沙门岛。
等于是将整个张家都一网打尽。
所有人都没有好果子吃,都会打入另册。
这才是追毁出身以来文字最让人恐怖的地方——连坐。
而且不是一代人,是整整三代人。
赵煦对此,自然是早有准备的,他嗯了一声,看着向太后,道:“母后的意思,儿臣自然知晓。”
“只是,若是罚的太轻了的话,儿臣担心,从此以后风气败坏,国将不国。”
“诸勋贵外戚家族子弟,恐怕会越发放浪形骸,无视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