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一扭头看看徐通扬,伸伸舌头,做个鬼脸。转过脸,一脚把眼前一个胖子踢飞,滚出一丈多远,捎带着碰翻了二三十个。
一颗猪头扔出去,砸倒了三四个,崔一撕下半个猪耳朵,弯下腰,一个一个,挨着往这些人嘴里硬塞。
凡是往死里摇头晃脑、拒绝关爱的,都被一脚踹翻,口鼻流血。
没有使劲摇头晃脑的,也都是紧闭双唇,绝对不让猪耳朵进嘴。
徐通扬:“崔姑娘,现在,该问一问那个陈将军去哪里了。”
崔一把猪耳朵给一百多张嘴塞了一遍,一少半被她踢得吐了血趴在地上起不来,一大半在用两只袖子使劲擦嘴。崔一伸伸懒腰,感觉好多了,站到徐通扬身边,面对一众黑店打手,两只油手拍拍肚子,咳嗽一声,说:
“死不了说的那个陈将军,是不是陈四头?去哪里了?谁说出来,不吃肉,剩下的,再吃一遍!”
二十多个一起站起来,抢着说:
“跑了!”
“跳房上跑了!”
“马刺史没跑!”
“小美娇没跑!”
徐通扬:“你,过来。马刺史藏在哪里?”
一个黑矮打手起身,慢慢走过来,到徐通扬面前,跪下:“大老爷,我叫牙长庚,马刺史他……”
话没说完,牙长庚就被崔一一脚踹得滚在地上,口吐鲜血。
崔一:“你姓什么?姓牙?有人姓死,你却姓牙?还有姓牙的,骗谁呢?”
徐通扬:“崔姑娘,就让他姓一会儿牙吧,找到马刺史要紧,封疆大吏呢,一定好玩儿。”
崔一:“牙什么你叫?牙成狗?你爹脑袋里全是屎吧?怎么给儿子取这么个破名字?他是你亲爹吗?是不是你娘不安于室,跟陈四头不清不楚,生下了你这个狗杂种?”
牙长庚不敢反驳,也不想承认自己老爹老娘那么不堪,擦擦嘴上血,说:
“女神奶奶,我们祖祖辈辈都姓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陈……才来不到半年,我今年都二十六了。”
徐通扬:“我来告诉你吧,你们家有可能是姜子牙老夫子的后人。据说,他的后代里,有一支,以子牙的牙为姓。你看,你祖上很了不起,对不对?可不像你,甘心给别人当打手,挣一分亏良心的黑心钱。”
牙长庚爬起来,跪向徐通扬:“小人感激大爷,以后,一定当个好人,不给老祖宗丢人!刺史大人和那些女的,都在后面小院子里,小人愿意带路。”
徐通扬:“崔姑娘,你先照顾这些打手们一会儿,我去把刺史大人找来,咱们好好认识一下这位封疆大吏,看他是不是三头六臂,好不好?”
崔一并不看徐通扬,脖子一梗:“吃屎大人,他吃他的屎,咱们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我去吧,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也不用公子爷亲自跑一趟了。牙成狗,前面带路!”
牙长庚不敢不听,站起来,哆哆嗦嗦往里走,时不时回头看跟上来的崔一,怕她冷不防朝自己屁股上踹一脚。弄个狗吃雪倒也罢了,万一脑袋撞到墙上,那就不是牙成狗而是牙全掉了。
徐通扬看着崔一,心想:这崔姑娘绝非出身平民家庭,刺史是一方大员,在老百姓眼里,算是很大的官了,一辈子都可能没有眼福见一眼这种级别的大人物,但是,在她的眼里嘴里,却看成芝麻绿豆大的官员,那么,他家应该有比刺史更大的官员。
这种官,都在朝中,所以,她才会知道自己行三,而对自己的家庭了解得这么清楚,朝中高官,姓崔的,屈指可数,难道,他是崔远崔相爷的后人?
猜来猜去没用,以后慢慢查询就是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死不了嘴里的、牙长庚嘴里逃走了的陈将军。果真是陈乘风的话,只能从这些人嘴里问出蛛丝马迹。
问来问去,毫无头绪,徐通扬猜测,这是一个组织严密的黑暗群体,圈儿外的一般打手,除了跟着作恶,很少可以知道上层的重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