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扬代替苑自芳训练以后,这位女先生基本不再露面,偶尔站在餐厅前看看生员们列队,也是不置一词,默然而去。最近几天,先生脸上虽然颇有喜色,眉眼之间,又似乎有一层担忧。这些,徐通扬差不多全都看在眼里,却无法猜测她究竟何意。
第五十天的早餐后,苑先生站到列队的生员们面前,只说了这么一句:“取消五十天小比,接着练吧。”说完,不看任何人,转身走了。
这挡不住大家把徐通扬和崔一抬来抬去,出门,抬着,回来,还抬着。即使抬着,大家也仍然奔驰如飞,第九十天,大多数已经可以四个合力抬着二人,一跃十里。一大半已经可以踏云而行,身子不动,脚下灰云随心意而生,身子冉冉而起,三百里,一碗茶的功夫而已,一步都不用走。
凡是挨够三百六十棍的,那棍子打在屁股上,几乎毫无感觉,挠痒痒似的,即使打在后背上、小腿上,也没有疼痛之感。高手们早就换成了以输为乐,让笨蛋们多挨棍子。
苑先生到了:“停下!列队!”一脸的杀人不眨眼。
大家心惊胆颤,乖乖列队,徐通扬拉一把崔一,同时站到队列两边,注目先生,大气儿都不敢喘。
苑自芳:“来人,行刑!”
两群傀儡从天而降,揪住徐通扬和崔一,按倒在地,每人都是十几大棒,不管身子还是脑袋,乱纷纷打下来。徐通扬和崔一都是浑身冒血,闭着眼一动不动。打了背面,再被翻过来,打正面。翻过来,再打。几百棍打过,两个血肉模糊,成了血人。
打过二人,苑先生指着胡灵包凌霄:“拉出来,行刑!”
二人也被打成了血人。
接着是吕布四蓝三梅,然后是四位大学长,慕容更、古响铃……
七十二个生员,被打得失去知觉的二十六个。
打完之后,苑自芳袖子连甩,二十六人都翻身而起,朝她敬礼。
徐通扬:“何故责罚,请先生明示。我们也好不再无故犯错。”
苑先生一脸严肃,眉头紧锁:“今天接着练吧。明天给你们换个地方。”头也不回,走了。
大家都看徐通扬,徐通扬蹲下来看血,七十一人也都蹲下来看。
匪首:“没什么呀?何必这么打我们?钻心疼,想哭也哭不出来!”
乱党:“我没挨打,但是,我看,挨打一定是好事。发现没有?今天挨打的都是功夫好的。”
胡灵:“乱党也许说对了,不过,我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匪首,你注意没有,先生今天看了你好几次?生瓜,你也一样。”
大更:“太后,你也太八卦了,我挨打晚,也一直看着,怎么没见先生看生瓜?他都没长熟,有什么好看的?”
古响铃:“我心里很乱,难道,国家出了乱子?”
古今:“不会吧?爷爷在,谁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徐通扬站起来:“一定出了什么毛病,也一定和咱们有关。明天不是换地方么?也许,就会有蛛丝马迹。咱们接着练。还有,谁没挨够三百六十棍?报一报,少几棍,恐怕,以后没机会了。”
九个没挨够,都不是华夏队的。
徐通扬点了刚刚挨打里的九个,说:“你们和他九个比,用劲儿打。”
十八人对垒,该赢的全输了。再换九个,还是全输。打到收工,只剩下三个,最多的那个,还有八棍没挨够。
徐通扬摇手:“不敢了。看明天吧。”
晚饭后,还是全体在华夏队乱吵吵,然后,四队洗浴,走人。朱怀烈不走,拉住徐通扬,捂着胸口,说:“我觉得很可能是我家出什么大事了,三四天了,胸口特别闷。”
徐通扬:“你以前有过这种经历?”
朱怀烈:“家慈过世,有这个情况……我现在……”
徐通扬无法安慰,只好应付几句,生瓜捂着胸口走了。
吕布:“我有个感觉,咱们要出征打仗了。”
胡灵:“我也这么感觉。”
崔一:“既然你俩都这么感觉,恐怕,我们练不下去了。什么样的战乱,能大到惊动我们这些小小生员?看生瓜那样,死了老爹似的,难道,他凌光国政变了?”
徐通扬:“咱们被困在三百里大的小圈子里,天下大事一无所知,先生知道什么,也不可能告诉我们。训练已经被改了,今天打我们,看来是为什么事情做准备。睡吧,明天一定有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