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包凌霄抬头,看见了徐通扬,正要喊,又见到商盈虚,慢慢站起来,站到徐通扬身后。
接着是宁无声,一睁眼就看见了商盈虚,要抬手打人,软软地垂了下来。
商盈虚:“没有一个时辰,别想着当狗当驴,坐着站着,慢慢恢复吧。想恨我,随便。”
徐通扬:“你的住处,走吧。一个时辰后,大广场,我送你出去。”
大家陆续醒来,具儡、轿子,抬到大餐厅,小包已经恢复正常,跳下轿子,看着徐通扬,要哭。
徐通扬摇手:“已经很万幸了。我一个人进来,拼命大战一场,准备的是一死了之。现在,全都活着,几乎没有损失,这是大胜了。”招来几十坛酒,全都摆在案子上。
宁先生也恢复过来,摇摇头,哈哈大笑:“商盈虚,这个笨蛋,功亏一篑,功亏一篑!你逮住一个杀一个,就是死了,也赚不少,这可倒好,才几天,阴阳颠倒了!
“想不到,老子阅人无数,竟然会栽在这个软不拉几的太监手里,真真的岂有此理,难以见人!
“徐头,我宁无声不再是副督、侍郎了,就是一个有眼无珠的教书匠,以后,唯徐头和闻先生马首是瞻!你们,谁想跟着迟君永、商盈虚跑的,站出来,跟老子走几招!”
经他这么一阵吆喝,六十多个先生全都神智清醒,都是摇摇头,坐在椅子上,垂头,看着自己两条腿,不说话。
虞无咎站着,昂首挺胸:“低着狗头跟谁算账呢?愿意跟着商盈虚、迟君永的,这就滚蛋,两军阵前,再说你死我活!愿意留下来的,请抬头挺胸!怎么着,怕死,当缩头乌龟?老实说,跟谁都有可能死,跟谁都有可能活,就看你是人是狗了!”
徐通扬给自己带来的所有酒坛开封,包凌霄手指一挑,每人面前一个酒碗。十几个酒坛自起,每一个碗都斟满酒,酒坛自回。
徐通扬:“各位先生,天地大变,个人真的太渺小了,很多时候难以抗拒。现在,又是大变之中,命是自己的,请先生们慎重选择。要么,避开双方,从此隐匿不出,大变过后,如能留下性命,徐通扬这里祝贺你,是衷心祝贺你的明见万里。
“从此以后,书院一方,不会再把你当自己人,你也不会再有这里的一方教席,生死再也和书院以至于真正的天庭无关,被大家轻贱,事理之常。
“如果选择六定教,就按虞先生所言,一会儿送商盈虚出去时,也会一并送出,绝对不会加害。不过,战场上相见,先杀的,一定是一会儿要送出去的,因为你是书院和真天庭的反叛。这个,也请看清楚。酒中无毒,尽可放心。”说完,三个酒碗接连而起,徐通扬都是一口喝完,酒碗飘出门外。
宁无声:“说清楚,如果你也是卧底,还要接着卧底,宁无声现在无奈,一旦查实或者暴露,我的折磨,一定比阎罗殿的十八层,厉害十八层!”
屈明时起身:“我一直和商盈虚一起在华界招收生员、看护准生员,真的不知道他这么居心叵测,惭愧,惭愧之至!徐头,别的不说,就凭你为人,我愿意舍命相从,水里来火里去,不计生死!”
归洪宇是华界三人组小组长,一直以为商盈虚武功比自己差太远了,不大瞧得起,这一次,又被另一个下属抢了先,气呼呼站起来:“徐头,我跟你干!你得答应我,一会儿送人的时候,我跟那个熊包商盈虚打一架!这个混蛋,下毒算什么本事?”
两个本来就挨着坐,各自端起一碗酒,喝完,酒碗飘出门外。
这一下,都站起来了,乱纷纷的“跟徐头干中”,喝酒,酒碗纷纷而出。
宁无声扬手:“走,大广场送癞皮狗!”
转眼就到,商盈虚已经等在这里了。
宁无声:“都别骂了,现在是送还敌方间谍,明日开战,谁想打死这条死狗,叫阵就是了。”
商盈虚:“我兑现承诺了。徐头如果食言,我无话可说。”
徐通扬:“岂有此理。回去告诉六定教主,书院愿意在玄冰山和六定教一决生死。在此地也行,不得伤害附近百姓。”
一把抓——一傀现身。
徐通扬:“这位,生前是万魂宫之主,我委托它送你出去。三日后,就是后天午时,我要见到迟君永和他的师父在书院南面结阵。午时,把酒言欢。
“你我的条件,不包括我方的大柱子,所以,你还得被吊在那里,日夜呼号叫骂。三日内见不到六定教结阵和你师徒二人,吊起来的,就是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