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扫视一下周围,办公室外幕僚们正在忙碌,如同一群工蜂,他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玻璃墙瞬间变成浅灰色,继续通电话。
“胖子,你打算怎么办?”
冯庸压低声音道:“一不做二不休,把继承人做掉,剩下的事儿就好办了。”
刘飞皱起眉头:“你怎么这么不长进,总是用下三滥的手段,我不赞成这种做法,再说美国不是主场,dhs,FBI,都不是吃素的,夏家的保镖也都是专业人员,搞不好把你搭进去。”
冯庸说:“老大你一贯杀伐决断的,怎么这回妇人之仁了,你放心好了,事情交给我和老二处理,就算出事也和你没关系。”
刘飞迟疑了一下,道:“你准备怎么处理?”
冯庸再次桀桀怪笑起来:“上高科技手段,从飞机上下手。”
刘飞皱起眉头:“别做傻事,飞机是安保最严密的交通工具,出了事谁也遮掩不住,你杀一个小丫头就让全飞机的人陪葬,不觉得太过分,太小题大做了么?”
冯庸说:“老大你神经过敏了,上次马航的事儿闹得那么大,我哪敢炸飞机啊,我是说,通关的时候下手,比如行李中塞点毒品什么的,当场扣下按贩毒处置,还不随便咱们揉捏。”
刘飞这才转怒为喜:“你小子总算是长进了,会用脑子了。”事实上刘飞才不在乎舒帆的生死,他只是从大局考虑,不想搞得太露骨,再说弄死了舒帆,安馨那边肯定遇到极大阻力,反而不美。
冯庸那边着手安排,近江这边也开始布局了。
……
尚风尚水别墅,夏家,自从绑架案后,夏白石就被驱离了青石高科核心圈子,但他的股份还在,每年光股息就足够维持奢侈的生活了,没事就去欧洲购物,东南亚度假,小日子过得倒也滋润。
电话铃响了,夏白石很随意的拿起茶几上的分机喂了一声,随即表情变得严峻起来,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当初儿子醉驾撞死人,托了关系改户口年龄,又找了政法口的朋友疏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夏舟只是在拘留所里蹲了几天就放出来了,根本没受牢狱之灾,本以为这件事已经终结,可是时隔两年,竟然东窗事,这不科学啊!
电话是熟人打来的,说帮忙改户口的户籍警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上面要重新查这个案子,让夏白石早做准备。
“需要多少数目?”夏白石慌了,伪造户籍逃脱法律制裁,不但儿子要进监牢,自己也难逃干系,不管花多少钱都得把这件事压下去。
“不是钱的问题,上面有人要办你们夏家,无论如何你要顶住,再说吧,先挂了。”那边匆匆挂了电话。
夏白石坐立不安,在屋里急的团团转,他给儿子打电话,没人接,给老婆打电话,老婆人在巴黎,也联系不上。
一直熬到晚上,消息传来,儿子夏舟被捕,就关在温泉镇派出所,夏白石急忙带人过去探听情况,结果到地方本人也被扣了,两个便装男子将他带进审讯室,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配合默契的将夏白石恐吓了一顿,吓得他面无人色,两腿筛糠一般抖,但他咬死口不承认贿赂警察篡改户口之事。
“不老实是吧,凭你犯的罪,判个三五年都够了。”唱白脸的男子一拍桌子,“来人呐,把他铐起来,送看守所!”
进来一个警察,直接把夏白石铐起来押上警车,送往郊外看守所,夏白石胆战心惊,稀里糊涂,也没注意到警方的程序是否正规合法,就这样被关进了看守所。
看守所的小监舍条件极差,水泥大通铺,还有牢头狱霸欺负人,进来先挨了一顿鞋底猛抽,夏白石身娇肉贵,哪受过这种折辱,心理完全崩溃,彻夜难眠,早上犯人们起床的时候,现昨夜进来的新人居然一夜白头。
夏白石在看守所里住了整整三天,每天吃的是白菜帮、窝窝头,晚上睡不了囫囵觉,因为他睡觉打鼾,吵到别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饮食休息都不好,心理压力巨大,三天时间就让夏白石瘦了十斤。
第四天,有人探监,来的是夏白石的心腹孙中海,他告诉夏白石,有门路出去,但代价很大。
“这时候就别管价钱了,先把我弄出去再说!”夏白石急不可耐道。
“行,我再和他们联系一下。”孙中海说。
当天晚上,夏白石被提出看守所,先吃了一顿饱饭,然后白脸红脸又来了,也不废话,拿出一叠口供给他看,夏白石浏览一番,仅存的希望也破灭了,篡改户口年龄,贿赂国家公务人员的罪行已经完全暴露。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以为拒不配合,我们就拿你没招。”白脸义正词严道。
“早点招供,早点上法庭,进了监狱条件就好多了,起码不用在看守所受罪了。”红脸比较和气,一副为夏白石着想的样子。
夏白石还心存侥幸,迟疑着不愿招供。
白脸冷笑道:“没人救得了你,夏青石已经死在美国了,就算不死,你这个弟弟也未必会救你。”
夏白石最后残存的希望也破灭了,此刻万念俱灰:“我招。”
笔录做完,夏白石按了手印,签了名字,红脸拿着笔录抖了抖:“早点坦白交代不就没这些事了么,其实你只要乖乖配合,可以不坐牢的。”
夏白石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这样的好事?他忙道:“我配合,我一定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