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把手里的帛书给了其他医者一观。
众人接过绢,纷纷看了一遍。
有的面无表情,有的面露讥讽,还有的陷入沉思。
华佗背着身子开始来回踱步,努力的回想五年前的一例病症。
有一少年手上遍布丘疹脓包,其父送其到医馆诊治。
问其原因,是家中牛乳得疮,似是少年好奇碰触,众人误以为是虏疮。
但华佗看后认为不是,其后自愈,也未同他人一般脸有麻坑。
华佗为什么记得,是因为少年当初在医馆外身上披风掉落,他人一看,差点将他当场打死。
他父亲为护少年被打的头破血流,幸好华佗说他不是虏疮后众人方才收手。
少年便住在谯县城外,谯县有一次闹虏疮,他父母姐弟具亡,他却安然无恙。
当时华佗并未在意,因为得虏疮活下之人也不少。
若非此帛,自己怕是到死也不会联想到牛乳疮与虏疮。
华佗抬起头,又把帛书拿起来看,仔细看了看,越来越觉得牛乳疮脓液可用。
“此方,似有几分道理。”华佗还没说话,其中一名医者开口说道。
此人名叫张吴,是平氏县中一位医者,比较有名气。
其余一众医者诧异的看着张吴,县令闻言大喜:“愿闻其详。”
张吴一边捋着长须,一边沉思道:“其一,此方颇有些以毒制毒之意。”
官吏不明所以,但医者们一听,都若有所思,医理相通,一经点破,便心中明朗,华佗也点点头。
“其二,我数年前曾诊治一妇人,其身患丘疹,我初诊以为是虏疮,然其不日痊愈。
几日后其家人陆续得丘疹又痊愈,他家中母牛便是生有乳疮。”
张吴对着他的徒弟说道:“徒儿,取为师的医案来。”
“喏。”
只见一少年打开药箱,取出一本书,恭敬的交给张吴手中。
只见张吴翻了几页,指着医案中的书页道:“果是如此,当初我以为其家人是从牛身上染得此病。”
见张吴拿出医案,众人便信了几分。
“可惜,其一家人都遭了贼,若非如此,一试便可见分晓。”张吴可惜道。
华佗接话说道:“我五年前亦曾见过此类病人。”
“少年碰触牛乳疮得了丘疹,痊愈后,谯县曾有虏疮传播,少年家人具亡,唯有他一人存活。”
张吴的话提供了以毒攻毒可能性,华佗的话,把可靠性又提升了几分。
县令等官吏大喜,若此方可用,不光能制止虏疮扩散,亦可有天大之功。
“只是,此方初闻,病案只是旁证,若要知晓其效如何,尚需多方求证。”
张吴话没说完,但众人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师父,此方闻所未闻,可先从徒儿身上下手。”魏石跪在地上对着华佗说道。
方子是上神给的,自然有效,魏石也豁出去了,更何况身上还有上神给的药。
“这!”华佗看着眼前的魏石,心中有些感动。
这弟子,竟有如此仁心,莫非是上天赐予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