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少年眷侣,情扉初开,来到这江南温柔水乡更是情意深浓。携手在这温柔乡中畅游。正是:小桥流水人家,白墙绿柳春芽,酒浓茶淡吴语软,凭谁还思天涯?
纵使情浓,胡不归却也不曾逾礼,因而梅轻雪也不觉如何羞涩。两人携手而来。携手而去,一双壁人倒叫无数游人羡慕不已。只觉这等人物当真是神仙眷属,在这人间却不曾见过。
这一日上,两人正在街上闲游,却见街边有个红衣少女在买菱角,两人不由得驻足挑选。才挑了几个尖尖菱角,只听那买菱角的少女啊呀一声,却是突然一队人马向着梅轻雪身上撞了过来。梅轻雪是何等人物,有岂能叫这些凡夫俗子碰到,身子自然而然的一转,便既躲了过去。只见那一大队人马,却是五花八门,什么行当都有。有扛着酒坛子的店小二,也有端着食盒的小伙计,更有扛着绸缎的裁缝铺地小裁缝,行当虽杂,却都朝一个方向而去,行色也具是匆匆忙忙,却有几分蹊跷。
胡不归好奇道:“这些人都去哪里?我们也去瞧瞧,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两人跟着那一队人马后面,穿街绕巷,却走到一处妓馆门前。只见门口高挂两串或红灯笼,门楼上写着“软香小榭”四个大字。那一队人马一个接一个地鱼贯而入。
自妓馆内传来娇笑连连,好一处烟花柳巷。梅轻雪呸道:“却原来是这等所在,早知道就不来了!”
胡不归笑道:“想必是某个豪客在此处挥金,因此才引来这许多卖主。”
梅轻雪道:“你走也不走?莫非你也想进去挥霍一下?”说着琴丝诀已然准备妥当,只等铮的一声弹在胡不归的脑门上。胡不归笑道:“走走走,再不走又要吃奔儿了。”两人刚一转身,却听“软香小榭”内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声喊道:“再来一个姐妹!”这一句话胡不归时再熟悉不过了,他自己便曾经喊过,却不料竟在此地又听到,而这声音竟然又是这般熟悉,却不知道所干的是不是同一个勾当,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向里面望去。
第十卷 魔云仙风 第一百二十一章 虎丘
“软香小榭”里最大的房间就是春香阁。春香阁的大门是水曲柳精雕细琢而成,两扇门扇上装饰着镂空桃花枝,配有五福云纹图案,精美豪华之中不失雅致。却突然见这两扇精美的门扇嘭的被一只脚踢得飞了进去,随后似乎人影一晃,在一片女子的惊呼声中,只见胡不归左手拎着一只仍在狂啃着一根肉骨的白猫,右手拎着个只穿了一条渎裤的男子从门里走了出来。那白猫赫然便是小虎,而那赤条条被拎出来的男子自然是张富贵了。
只听张富贵哎呀呀的叫个不停,一只耳朵都快被胡不归揪成兔子耳朵了,他口中直道:“老胡,你先放手啊,先等我穿上衣服再说!哎呀,耳朵都快端掉了,别揪了。”小虎则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任胡不归揪着耳朵,一副便是死也要先吃完口中这块肉再说的慷慨神色。
胡不归拎着这两个家伙大踏步的走出了“软香小榭”,这才放开手来,又随手一抖,一件青色道袍裹住了张富贵赤条条的身子。却听身后一群女子喊道:“富贵大爷,您什么时候再来啊?可别忘了我们姐妹啊!”
另有一群厨子也在门内喊道:“小虎,您老什么时候再来啊?我们还有很多拿手的菜没做呢!等着您老回来吃啊!”
张富贵和小虎同时回过头去,张富贵冲着门内那群衣衫不整的女子嘿嘿一声淫笑,正要开腔,却被胡不归一把揪住了脖领子拖了出去,只剩下小虎依依不舍的冲着那群泪眼婆娑的厨子挥着日渐肥胖的猫爪。
胡不归揪着张富贵的衣襟恶狠狠地道:“你这个淫贼!老子以为你遭了什么不测,还在为你担心,你却在这里花天酒地,白害老子担心一场。看老子不切了你的小鸡鸡!”说着又恶狠狠地盯着富贵裤裆处硕大的一团事物,作势欲切。张富贵带着哭腔告饶道:“老胡,你莫生气,你且听我慢慢道来啊,此事却是怨你呢!你倒来怪我。”
胡不归笑骂道:“你这个无赖,你躲在这妓馆鬼混,却与我何干?”
张富贵道:“你以为是我们自己愿意来这里的吗?还不是你小子在冥山胡乱将我俩丢出去,也不管你丢的方向究竟是不是青城山,你个不讲义气的家伙竟然就不管了。随后又被向天歪那老王八蛋嘭的打了一掌,直打得我头懵脑涨。直管闷头往前狂飞,待我们清醒过后便已经在这花花世界了。待来到这软香小榭我们便忍不住想起了老胡你。想你当年不也曾经浪迹青楼,帮助了一群可怜的风尘姐妹。我们自然也想学你,便进到其中,果然有许多的姐妹都争相要我老张帮助。这个说起来更要怪你了,若不是你这家伙带我去医仙谷给我换上这么一根虎柄,我又怎会生出这难以抑制的俗欲?自然就只好牺牲小我。帮助众多需要我的姐妹们了。可怜我的清白之身,就此葬送在这烟花柳巷之中了啊!”
这两人正纠缠不休,却听小虎嗷地一声,咕咚倒在地上,两只猫爪抱着脑袋,一双眼睛偷偷向上瞧去,却见梅轻雪瞪着它道:“坏小猫,你又学坏了!是谁带你到这等地方来鬼混的?”
小虎可怜兮兮的伸出一只猫爪指向张富贵,梅轻雪尚未说话,却听张富贵怒道:“死小虎!你小子当真不讲义气。老子虽然逍遥快活了,可你也没闲着啊!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时候你却怎么不说是我带坏了你?”说着就想要摸了鞋子去丢小虎,这才发现他被胡不归揪出来连鞋子都还没穿呢。
梅轻雪道:“快去把衣服穿好了出来,这般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富贵一溜烟儿再度蹿进了“软香小榭”。片刻之后,张富贵笑嘻嘻的跑了出来,一身衣服已经穿戴整齐,却听身后有女子叫嚷道:“拦住他,这小子抢了我的抹胸去!”又有女子喊道:“我的渎裤也被他抢走啦!”还有人喊“我的肚兜也……”
张富贵此时已经奔出门来,道:“快走!快走!”却突然间两只拳头一只猫爪同时落在了他的头上。胡不归和梅轻雪异口同声地喝道:“淫贼!”顿时拳脚相加。将这个偷内衣的家伙打翻在地。
等张富贵灰头土脸的爬起来时,胡不归已经和梅轻雪抱着小虎走出了小巷。张富贵连忙追了上去,心中却道:这虎柄当真是件宝物,杨伯伯教的固肾聚阳功更是神妙非凡,他奶奶的我爱修真!
姑苏城外,虎丘旁一间茶馆中人声嘈杂。一阵琴声从茶馆里穿了出来。茶馆正中,一个瞽目老者坐在木椅上,怀中抱着一具三弦,老者身旁立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女,只听那少女唱道:“姑苏城外春光好,却道青杏小。白马少年春衫薄,乱花丛中绕。不言繁花似锦烧,却道佳人俏。欲打轻薄郎,又恐马蹄惊春草。”
一曲唱罢,余音渺渺,绕梁不去。
只听得满堂喝彩之中,有一人的声音分外响亮,却是捧了茶碗的胡不归听到妙处禁不住高声叫好。旁边的梅轻雪白了一眼胡不归道:“你这轻薄小子自然要叫好了,若是我这一掌就打下去了,才不会像这少女一般的惜春情致。”
胡不归道:“我又哪点轻薄了,只是听得这寥寥数语就唱出两个活生生的人物来,又听这姑娘嗓音婉转,这才叫得好。”
梅轻雪撇嘴道:“你这小子貌似个傻子,却也不是个老实人。你瞧那日许姑娘瞧你那眼神,若不是你随意风流,四处留情,她又怎会对你又哀又怨?”原来梅轻雪却在吃这个醋。
只听两人身后噗嗤一声偷笑,却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