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嘉庆年间的山东青州府益都县城郊,有一位名叫李老汉的果贩,他年近半百,头发已经斑白,脸上的皱纹如同岁月刻下的印记。他靠贩卖时令鲜果为生,虽然日子不算富裕,但也算过得去。然而,李老汉的心头却始终笼罩着一层阴霾。
多年前,李老汉与妻子曾育有一儿一女,他们都是李老汉心头的宝贝。可是,命运却对他们如此不公,两个孩子都在七八岁的年纪,因病相继离世。每当想到这里,李老汉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如今,李老汉眼看着就要步入五十岁的门槛,而他的妻子也多年未再生育。他时常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忧虑。他担心自己老无所依,担心李家的香火就此断绝。
虽然俗话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但李老汉和老伴却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希望。他们夜夜耕耘努力,希望能够再次拥有一个孩子。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却始终未能如愿。
万般无奈之下,李老汉开始考虑从家族子侄中过继一个男孩。毕竟,李家在当地是大族,虽然他没有亲兄弟,但叔伯兄弟却不少。尤其是李龙、李虎两位近枝儿兄弟,他们家中都各有三四个男孩儿。
过继孩子并非易事。李老汉需要慎重考虑,选择一个聪明伶俐、品行端正的男孩来继承门户、延续香火。同时,他也要面对家族中的种种纷争和矛盾。在这个充满悬疑和未知的世界里,李老汉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一步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在一个寻常的日子里,李老汉和老伴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设宴款待兄弟李虎及其妻子。他们在家中精心准备,杀鸡宰鸭,置酒布菜,只为这次特殊的会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老汉的眼眶开始泛红。他哽咽着说起了自家的不幸,人丁凋零,无子嗣继承香火。他夸赞着李虎家的三个侄子,说他们个个懂事孝顺,如果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儿子,那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李虎此刻已经被酒精冲昏了头脑,他满脸通红,只顾着埋头吃喝,对李老汉的言外之意浑然不觉。
李老汉见李虎谈笑风生,似乎并未领会自己的意思,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以为李虎对此事持开放态度,便忍不住挑明话题,说道:“贤弟,若你肯割爱,将其中一个孩子过继给我,让我得以延续香火,我和你嫂子将感激不尽!”说完,他示意老伴行动。
李老汉的妻子立刻起身回到内屋,不一会儿便捧出五十两银子来。李虎端着酒杯,一脸茫然,不知所以。他还未及开口询问,一旁的李虎妻子已经按捺不住怒火。
今日,李老汉设宴邀请李虎夫妇赴会,这让李虎的妻子感到十分奇怪。尽管两家同住一村,但平时鲜有往来。没想到李老汉居然开口要过继他们家的儿子,这让她如何能答应?更何况,李老汉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商贩,家境贫寒。如果是有钱有势的同族长辈想要过继儿子,那还值得考虑一下。但要把儿子送给李老汉,岂不是让儿子去受苦吗?
想到这里,李妻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她一边拉着丈夫往家走,一边不客气地说道:“我们家的孩子顽皮捣蛋,哪里能承担起继承兄长宗祠的重任?前两天我还和你兄弟商量过,准备从同族中找个好子侄来继承家业。我们又岂敢把不成器的儿子送出去,误人子弟呢?”
说完,李妻拉着丈夫摔门而去,留下了一桌未动的饭菜和尴尬的李老汉。李老汉碰了一鼻子灰,心中十分郁闷,但也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
后来,李老汉变得聪明起来,他开始委婉地试探其他几位族兄、族弟,想要从他们家中过继一个儿子。然而,结果却无一例外,全都吃了闭门羹。李老汉感到十分沮丧,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儿子来继承香火呢?
李老汉在连续碰壁之后,终于渐渐明白了一些道理。他意识到,虽然这些人和自己同祖同宗,但如今的社会风气淡薄,亲情和人情比纸还要脆弱。再加上他自己手头拮据,积蓄不多,又有谁会愿意将儿子过继给他呢?
于是,李老汉逐渐放弃了过继子侄的念头。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充满了巧合。有一天,一对外地逃荒的夫妇在益都县郊饥寒交迫,病倒了。他们无力抚养三岁的儿子,于是产生了将孩子送给别人的念头。
李老汉恰好遇到了这对夫妇,便将自己膝下无子、家境贫寒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这对患病的夫妇见李老汉面容和善、朴实本分,便决定将儿子送给李家。李老汉拿出五十两纹银,答谢了夫妇二人,并周济了他们一些钱财。
凭空得到了一个儿子,李老汉自然是喜出望外。然而,他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生怕事情有变。于是,他赶紧套了一辆马车,收拾了细软资财,带着新得的儿子远赴东昌府聊城县投奔妻弟去了。
到了妻弟家后,李老汉为这个男孩取名李子顺,整日靠为妻弟的绸缎庄干些零活来维持生计。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加上他前些年也小有积蓄,日子倒也过得安乐顺遂。
岁月匆匆,转眼十多年过去,李子顺已经长大成人。李老汉满心欢喜,开始为他张罗起亲事来。经过一番寻觅,他们选中了一个名叫秀莲的姑娘。秀莲虽然出身平民之家,却生得玲珑俊俏、端庄秀美,令人一见倾心。
新婚之夜,宾客散去,李子顺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进洞房。他掀起新娘的盖头,只见秀莲肤白貌美,娇羞地低着头,不言不语。李子顺心中一喜,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他吹灭蜡烛,迫不及待地与秀莲共赴周公之礼。然而,就在两人缠绵之际,李子顺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下体传来剧痛。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倒在婚床上,气息奄奄。
李老汉等人闻声赶来,点亮蜡烛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李子顺一丝不挂地倒在血泊之中,下体血肉模糊,残缺不全。而秀莲则蜷缩在床头一角,面如土色,惊恐万分。
李老汉悲痛欲绝,伏在养子身上嚎啕大哭。然而,无论他如何呼唤,李子顺都再也没有醒来。他转而追问秀莲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子顺会下体残缺而死。但秀莲只是低头痛哭,任凭李老汉百般追问,她就是一言不发。
在这个人命关天的案子里,李老汉虽然心里不相信秀莲会害死李子顺,但面对如此离奇的死亡,他也只能无奈地向官府报案。县令听闻此案后,立即赶到现场勘查。经过查实,婚房内除了被害人李子顺和新娘子秀莲外,并无他人。于是,县令当庭对秀莲进行了讯问。
然而,秀莲除了泪流满面,对于新郎下体究竟是如何受伤的、因何而死等问题一概不知。她似乎被吓坏了,无法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县令见状,心中不禁泛起疑虑。
退堂之后,县令与师爷等人仔细梳理案情,认为新房内并无他人,新郎之死无疑秀莲嫌疑最大。他们甚至猜测,秀莲可能是因为反对这门婚事,才下此毒手。
于是,第二天县令升堂,便下令对秀莲严刑拷打。然而,无论用刑多么残酷,秀莲始终不肯承认杀夫的罪名。她皮开肉绽、凄惨无比,昏死过无数次,但每次醒来都只是坚称自己情愿赴死,对于杀夫之事却连呼冤枉。
秀莲因此被下入大狱,但她始终矢口否认杀夫罪名,使得案件陷入了僵局。县令对此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一位七旬隐士高博来访。这位高博曾做过两任知县、知州,兼具审疑断案之才。他辞官后游历四方,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高士高博来访,县令立刻将李子顺一案的经过向他详细叙述,并恳切地请求他协助破案。高博听完案件经过后,沉思片刻,对县令说道:“秀莲在家乡素有贤良之名,若她真的不同意这门婚事,大可向父母表明心意退亲,何至于铤而走险杀死李子顺呢?此案疑点重重,待我仔细审查一番!”
于是,高博下令狱卒将秀莲押至大堂。他仔细打量秀莲,只见她温婉沉静,毫无凶悍之态,心中更加怀疑她并非真凶。高博屏退左右,温和地对秀莲说道:“你不要害怕,也不必害羞,只需将当日床笫之间的事情对我细说一遍,我会设法为你洗脱冤情!”
秀莲见这位公堂审案之人并非先前那般凶神恶煞,而是一位年逾古稀、面目和善的长者,心中顿时安定了许多。于是,她将当晚床笫之间的情形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高博一面拈须踱步倾听,一面在脑海中迅速思考着破案的方法。他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于是传令找来两个接生婆协助。他命令接生婆将秀莲带入一间静室,让她脱光衣服仰卧在床上。接着,接生婆将一块猪肉挂在铁丝之上,垂至秀莲身体下方。
这一奇特的场景让所有人都感到疑惑不解,但高博却似乎胸有成竹。他究竟要如何通过这一方法来揭开这桩离奇命案的真相呢?
突然,秀莲的身体私处窜出一个奇怪的生物,它像小鱼吞饵一样紧紧地咬住了那块猪肉。接生婆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它拽了出来。众人一看,只见这个怪物长约六寸,全身长满了黄色的毛发,还有四只脚和一条小尾巴,模样十分诡异。
接生婆小心翼翼地将这个怪物送到高博和县令面前。高博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后,沉声说道:“这个东西极为罕见,它的名字叫做‘守贞血鳖’,通常只会出现在尼姑或寡妇的体内。吞噬李子顺下体,并导致他死亡的,正是这个怪物!”
县令听到这里,顿时对高博顶礼膜拜,感激他协助破获了这桩重大疑案。而秀莲也终于洗清了冤屈,重获自由。然而,这起离奇的事件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她终身未再嫁人。
这个案子虽然得以解决,但‘守贞血鳖’这种诡异的生物究竟是如何进入秀莲体内的?它为何会选择在这个时刻出现?这些谜团仍然萦绕在众人的心头,让人不禁对这起案件产生了更多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