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视一周,墙上连一副装饰画都没有,格外单调。
“顾大钢琴师,可以给我弹奏一曲吗?”
裴宴的指腹很轻地从琴键上摩挲过,沾了一层薄薄的灰。
这次换顾朝夕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且不说这钢琴现在特别脏,再说都这样了,音也不准啊,我弹什么?万一给她弹应激了,也给我一翅膀吗?”
噗呲!
裴宴是当真没忍住,抬手掩住自己的眼,嘴角都咧开了。
顾朝夕望去,这人微微仰头,修长的手把半张脸都盖住了,细碎的银发在他的手掌上晃悠着。
有一瞬,她忽然从他身上瞧出了满满的少年感。
“别笑了!”
有点无语,真不知道哪里好笑了。
“好,不笑了。”
裴宴的手放下来,有些不知所措地叉在腰上,脸上的笑意明明没有收回去,憋不住地从眼角溢出来。
见她抿着唇凝视他的样子,好一会儿才真的把笑憋了回去。
“咳咳,真的不笑了。”
他向顾朝夕保证,实际上在之前的好几次位面,他根本就没心情笑。
看她转身往外走,裴宴还是低头又浅笑了一下。
这种完全把里世界当游戏的感觉,让他轻松了许多。
也或许,是因为顾朝夕在他身旁吧。
走到走廊,她抬手捋了一下自己的碎发。
她本来是自然卷的长发,不过这个位面把她的头发盘起来扎住了,只留了两缕刘海在耳畔。
身后裴宴跟上,她侧头看向墙上的影子。
“我觉得,她某种程度上对给她画像的人,又爱又恨。”
裴宴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回答之前问她的问题。
“嗯,或许她本身对这幅画是满意的,但是因为一些事情,她又想泄愤,觉得这个人不配给她画像。”
和裴宴的想法不谋而合,这让顾朝夕有种隐约的兴奋。
此前,只有哥哥顾晨阳才会和她这样契合。
指尖忍不住绕了绕腰上垂落的丝带,连走路的步伐都变轻了。
“你说,这件事是在事故之前,还是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