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巫提鲁?”祁天养问道。
“嗯,据我们族录上的记载,当年巫提鲁大人极具盛名,一次族中接待了一个洋人画家,就是他当时给巫提鲁大人画了一幅画像,据说是他们洋人特有的。”乌拉回答着,看着油画的脸上,颇有些热切。
我恍然,这“洋人特有的”,指的就是油画吧。
我拿着手电筒,在巫提鲁的画像上打了个圈,转向别处。只见油画下面有一个小壁炉,里面没有柴火,却有着火焰的图样,火红色的,在手电筒的照耀下,熠熠闪光。仿佛壁炉里面真的有火焰在燃烧似的。我眼睛一闪,连忙把手电筒移向别处。
左边,是一个客厅,摆放着沙发,有些欧式的样子,但又有些不同,沙发围着一个茶几,上面放着一个烛台,却空空如也,没有蜡烛,也没有蜡烛燃烧过的痕迹。右边,是一条走廊,连着楼梯,似乎是通往楼上。
“我们去楼上找间卧室休息吧。”祁天养说完,没有搭理众人,拦着我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我从祁天养的臂弯里转头,正好看见乌拉长老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想说什么?是想要阻止我们吗?那他为什么又不说了?
而巫伦却是一脸平静的跟上,似乎没有看到乌拉长老的不对劲。提索和拉卡都不停地打量着周围,只不过前者是提防,后者是好奇。
经过长长的走廊,我们一行人踏上了阶梯,周围安静的诡异,只能听到我们几人的脚步声,和外面不时传来的雷声。
“咚!咚!咚!”我听见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祁天养从我手中接过手电筒,似乎是知道我的紧张,打趣道:“到现在还捧着这束花,看来真是对我用情至深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十分的紧张,有股不好的预感,祁天养的打趣不仅没有让我放松,反而是让我的心提了又提,差点到了嗓子眼。心中紧张的我,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花。
“我们进来了那么久,还没有见到巫提鲁大人,难道他……”拉卡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传说中的白苗族人的大英雄,应该是已经不在了吧,要不为什么我们进来了那么久,都没有一丝动静呢?
“拉卡!”乌拉长老低声呵斥道,“别胡说!”
“哦。”拉卡低低的应了一声,嘴里还在含混不清的说了些什么。
我紧紧地贴在祁天养身侧,没有心情注意后面,终于,我们到了二楼,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还有地毯,鲜红色的地毯,颇有些陈旧,铺在走廊上面,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其实,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有,因为走廊的两边,是一个个紧闭着房门的房间,而走廊的尽头,有一道华丽的双开门。不用说,那就是主卧了。
这时,祁天养忽然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四人,手电筒随之打了过去。
“主公。”乌拉长老叫了一声,抬手用袖子挡住了打到他脸上的光。
祁天养手电筒在手里晃了晃,从乌拉长老脸上移开,淡淡的道:“乌拉长老,都到了这里了,你就不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吗?”
真相?可能,他说得是巫提鲁这个所谓不死之神的存在与否吧。
乌拉长老脸色有些僵硬,不知如何接话。
“你们每年的拜祭,应该是从来没有进来过的。”祁天养眼神顺着手电筒的光,四处流离。
“对,这里,是神明神邸,凡人不可冲撞,也没有人能承受的起冲撞所带来的后果。”
乌拉长老平静的说,仿佛是心有余悸的朝着东北方向的墙壁上观望。
我这时才发现,这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壁画。红,绿,黄,白,黑,几种基色杂陈,不似山水泼墨画的优雅淡然,也不似西方油画具体传神。
这是一种异域风情的画作,抽象的外形,具体化的神态。尤其是那令人过目不忘,甚至是能刻入人灵魂深处的色彩搭配。
大红配暗黑,在我看来,是最能对人造成视觉冲击的搭配,散发着异样,甚至邪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