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直了身子的裁缝爹。接过了马车绕到院门去安置,唯恐闺女是遇到了啥难事儿,提前嘱咐一声。
这是担心自己在外面混不下去又不好意思回娘家求救吧?阿花心中暖洋洋的,还伴着一点点酸涩。
李氏娘也从愣怔里缓过神儿来,把孙子安放在儿子怀里,自己撩衣襟蘸蘸眼角儿,转儿笑道:“你这丫头,回来也不跟娘打声招呼,幸好才刚给你那屋晒了被褥,回来了就好。娘正愁铁蛋儿孤单没个伴儿呢。再加上宝儿贝儿,咱家里就热闹了,以后啊,都给娘看着。娘喜欢……”。
阿花跟着笑起来。这才脆生生叫了:“爹。娘,嫂子。”
陈阿杏听到了动静,包着脑袋从屋里出来。看到阿花,一时半会儿都没认出来。
“哎——”,她答应着,眯起眼睛,忽然大叫起来:“是阿花回来了?孩子呢?”
刚刚荣登上母亲的宝座,婆婆老是跟她抢着看孩子,陈阿杏心里痒痒着呢,跟着阿花到马车上抱了两个熟睡的娃儿下来,母爱泛滥的收不住……
陈阿杏是个兰质蕙心的坯子,先没跟丈夫打招呼,就对小姑子亲热上了:“阿花你这次回来就别往外跑了,家里有你娘儿仨的房子,住下,跟我们做个伴儿,咱家人丁不算兴旺,人越多越好啊!”
这就是亲情,没有嫌弃没有厌烦,个个善解人意,真心让她留下。
突然回返,二楼那间卧室,整洁利落的就像始终有人居住一样,被褥散发着阳光的干松味道,两套一模一样的枕头包被铺开,宝儿贝儿动动身子,又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李氏摸摸女儿的发顶,又捏捏胳膊上的肉皮儿,说了一句:“怎么养的这般瘦?你跟着孩子们睡一会儿吧,一路上忒颠簸。”
回家的感觉就是这样,疲累感倏忽到来,阿花果然连打几个哈欠,捂着嘴点头:“睡醒了咱们再聊。”
不过,她猜测,李氏娘舍不得盘问疲惫的闺女,对儿子肯定要穷追到底的,也好,让大壮去客观的描述一下接下来有很大可能发生的婚事吧……
阿花确实疲惫了,这一睡就到了傍晚,身边孩子醒来被抱出去玩儿都没发现。
晚饭的时候气氛果然热闹,裁缝爹还有心情喝了一杯小酒儿,李氏娘膝头上坐着俩宝贝儿,眉开眼笑乐呵呵,大孙子刚刚满月,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儿,远远赶不上宝儿贝儿的活泼灵动。
尤其是小孩子的学话阶段最可爱,“姥爷姥娘”拐的弯儿忒多喊不出口,一个“姥”字却是可以很流利的,唬弄的裁缝夫妇开心一整晚。
不过,该来的问询,还是来了。
冯大壮那儿根本表达不清楚,怎么就阿花跟穆公子纠缠在一起了?怎么就谈到了婚事?怎么可能让县令老爷夫人的答应?
而且,如若按照穆柯跟大壮交代的程序,今夜就应该有了结果,可是很明显,夜色浓重,穆柯还没有消息。
按照老年人的经验判断,这就是一场美梦,还是不做了的好。
“既然回家了,以后就哪儿也不去了,有爹娘一口吃的,就有你们娘儿仨一口喝的,咱可不兴给那富贵人家做婢做妾,走到哪儿都低人一等,生死都得任凭人家大夫人处置。”
李氏娘继续苦口婆心嘱咐闺女,原先这个傻阿花就走错了路闯下了祸,现在,可不能再自甘堕落喽!
裁缝爹不善言辞,但是偶尔吐出几个字来,就够阿花感动一把的。
“花儿你啥都不用怕,爹还壮着呢,盖完房,爹娘就思谋着得给你跟俩外孙存点银子,老婆子,你给花儿透个底儿,让她心里踏实踏实……”。
夫妻两个配合挺默契的,一个负责讲道理摆事实,一个负责攻心为上,直接把银票跟散碎银两并一坛子铜板亮出来……
李氏娘轻抚一堆家当,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继续做思想工作:“阿花你放宽心,你爹身子骨硬朗,还能再干十几年裁缝活儿呢,娘就专心给你们看孩子,咱家这条件,用不着看别人的脸子活着,你明白不?”
虽然距离家财万贯还很远很远,但是,两个勤奋的老人很满足,积攒的这些银子,再加上新盖的房子,完全可以给闺女外孙一个舒适的容身之地。
冯阿花被感动的稀里哗啦,把脑袋扎到李氏怀里瓮声瓮气的答应着:“你们放心,我不会硬往高枝上攀,更不会自甘下贱给人做婢做妾,万一婚事无可扭转,我二话不说立刻放弃,以后就跟着爹娘吃香的喝辣的享受有人疼的生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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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去外家
真的,有时候爱情不能凌驾到亲情头上,我爱你,不代表可以为了你丢弃自尊丢弃亲人。
原本应该为了小柯子的没有音信而辗转反侧的冯阿花,接下来的这一觉儿,竟是睡眠出奇的踏实。
从酣眠中醒来,原因是俩娃儿把母亲的眼睫毛当玩具了,一左一右趴在她身上,小手指在两只眼睛上拨来拨去,嘴里欢喜的交流着:“啊——啊——”。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