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夜里造访本官家,所谓何事?”那官员虽然心虚,但还是尽量装的有气势些,大声质问道。
“大人莫要担心,其实也没什么!”
说这话的是百名兵卒的领头,一位有些儒雅的中年男人,身着一袭红衣莽袍,晃了晃手中皇帝御赐的腰牌,继续道:
“圣上只是想请大人去刑部大牢内坐坐。”
…………
第二日正午,
京城内的文武官员几乎全都知道了昨夜发生的事。
户部有位小官员被抓了,家也被抄了一遍,但因何被抓,却并没有消息流出。
这一日,京城百官除了个别的几位,其余皆是人心惶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中午过去,到了下午,夕阳西斜之时,又有几位官员被捉进了刑部大牢,府宅都被查抄了一遍。
江泽渊这几日一直没上早朝,有官员想了解点什么,但不上朝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什么也知道不了。
至于进宫私自面见圣上,他们还是不敢的。
就这样,朝廷之中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形容不出来的异样状态。
几日时间,几乎隔三五个时辰,就能接到消息,某某官员被抓入刑部审问,且无一例外,宅子都被抄了一遍。
有的官员想攀关系到刑部问问,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上到下打点了一遍,什么有用的也没问出来,一个个嘴都严实的很。
不过有的官员还是能从点滴线索中察觉些什么,不过他们也不敢胡乱瞎传,只得憋在心中,想想就是了。
朝廷上下陷入寂静,又似乎乱成一锅粥,大部分官员都各怀心事,每时每刻都不敢松懈,怕一旦松懈下来就有皇上的人来抄了他们的家,将他们打入大牢。
在一阵诡异的寂静气氛之中过去了五日,第五日清早鸡鸣声刚响起,皇城的宫门外午门位置便有太监尖声尖气的大声嚷道:
“打!给咱家往死里打!”
太监面前匍匐趴着一人,身着满是血痕的囚衣,口中塞着个东西,头发蓬乱看不清面容。
随着太监喊完话,两个负责行刑的官兵举起了手中的棍棒。
棍棒是空心材质,里边灌注了些水银,打起人来更疼些。
随着地下身着囚衣之人的惨哼哼,棍棒打的更猛了。
被打之人因为口被塞住的缘故,连大声惨叫都做不到,只得闷声哼哼。
终于,不知是看不下去,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太监眼珠动了动,使了个眼色。
两个负责行刑的官兵接了眼色,其中一人手中棍子高高举起,再次砸下时携带着一阵猛烈的疾风,重重砸在受刑那人的脑袋上。
只听噗的一声响,地上的人脑袋一歪,没了声息。
……
午门外的动静虽说闹的不大,但没半个时辰几乎京城的大小官员都已知道了。
一上午时间,被推出午门杖毙的囚犯不下十人,几乎每半个时辰都会有人被拖出来,口中塞着东西,被活活打死。
这些囚犯无一例外都是之前被捉进刑部大牢的官员。
京城之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到了这时都在家中提心吊胆的等着消息。
派出去打听的小厮仆从来来回回跑了数趟。
整个京城似乎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