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收拾了现场,将那妖物的尸体找地方焚了,至于那些人骨,就拉回了县衙,找来仵作验尸,确定是被妖物啃的后,知县这才派人驾车送张天师。
朝廷为了表示对天师府的敬意,也派了几位朝廷官员随同张天师的车驾一起赶奔京城。
……
青州县,某处山林中,两个大汉正背着打猎的工具在林子里转悠,一个大汉手中提着两只灰毛兔子,明显是这次打猎的收获,另一个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拿,显然是这次运气不好,什么也没打到。
两人在林子里转悠了半天,眼看着临近晌午,那提着兔子的大汉骂了句:“真晦气,就打了两只小畜牲,还不够打牙祭的呢。”
另一个大汉见此,只能劝道:“老崔呀,有收获就不错了,你看看我什么也没有,赶紧走吧,别到了中午,野兽都出来了,那咱们可能真就完蛋了。”
被叫老崔的大汉叹了口气,道
“唉…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互相说着话,往回走,走着走着,忽然看见远处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两人走近仔细一看,竟然也是个粗犷大汉,但身上的衣裳不错,明显和他们俩穷猎户不同,就是那人腹部好像是受了伤,正在昏迷。
那提兔子的老崔见此,一把拽住另一个汉子,脚步加快,边走边道:“老李呀,咱知道你的为人,但听老兄一句劝,这人千万别救,跟咱也没啥关系,走吧走吧!”
“老崔,这地方野兽这么多,那人要是一直这么昏迷着没人救必死无疑呀!咱不能眼见着这么一个大活人去死吧?”那个被叫老李的汉子停住了脚步,看向地上还在昏迷的那人,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老李,你糊涂呀,他这显然是被人故意扔这的,这是别人的仇怨,咱们就别掺和了。”老崔继续劝道,脚步又加快了些,想把他这个兄弟拽走。
那姓李的大汉犹豫了片刻,便被拽着离开了这地方。
无名荒山上……
小庙的门缓缓被推开,周知县缓步走了出来,脸色并不怎么好,他与那老者商讨了一整夜,但显然两人商讨的并不融洽。
老者想在青州县接待张天师那天动手,但周知县觉得不妥,怕这种事会牵连到自己。老者便劝说:朝廷官员来的那么多,要牵连也不会只牵连一个,况且那天师府也有仇家,怎么着也不会怀疑到一个小知县头上,认为一个小小知县敢杀天师。
周知县回到县衙,这次那个孙御史没有找来,应该也是有自己的事要办。心不在焉的走到衙门后堂,忽的眼睛瞥见桌上的一件东西,思绪瞬间收回。
桌上摆着一个牌位,牌位前是一个香炉,但并没有什么香火气,大概是太久没有烧香的缘故。
周知县望着那牌位许久,手捻了几只线香,借着一旁蜡烛的火苗点燃,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几缕青烟升起,衙门后堂也渐渐有了一股檀香味。
“爹,孩儿不会忘记您的,您以前说的话,孩儿都记着呢。”兴许是触及到了周大人心中的某处伤痛,他的语气稍有些哽咽。
无相寺中
沈义打了个喷嚏,坐起身,他本来想补个觉的,但刚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也就没有多少睡意了。呆了一会,等和尚们都上完早课了,沈义这才偷偷摸摸溜出了禅房,在寺里瞎转悠。
虽然走起路来依旧不太方便,但明显要比昨晚好的多,昨夜里虽做了怪梦,但身体仍旧恢复的不错,除了偶尔胸口会有些痛外,基本没太大问题。
就在沈义闲庭信步地在寺里溜达之际,忽然感到肩上被人拍了一下,随后就听见有人在自己身后用不确定的语气喊了一句:
“沈兄?”
沈义回过头,背后的那人看了一眼沈义的脸,瞬间激动的惊叫出声:
“真是你呀?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