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悠推住丁子航还要往她面前伸的手,移开目光,手把那盒子关上,然后哄着丁子航:“嗯,我看到了,我很喜欢。你先睡吧。”
丁子航原本看着她的带了点困惑的表情马上转为惊喜:“真的?你真的喜欢?”
顾悠悠点头:“嗯,很喜欢。”
丁子航像是松了一口气:“我还担心这个钻不够大。那个店员说够大了。”
顾悠悠无奈。那么大一颗钻他还嫌小,当真是觉得钱没地方花了么。
丁子航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后就咕咕哝哝地顺从地躺在床上,嘴里自言自语地念了些什么,但是很快就睡着了。
顾悠悠看着他呼吸平稳下来,嘴里也不再咕哝了,才是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正常情况下的丁子航她尚且应付不来,这样的丁子航,更是让她手足无措。
顾悠悠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丁子航那么高的个子,体重也不轻,她这么搀扶着他进来,着实让她很是辛苦了一把,现在她得休息一会儿。
她眼睛无意识地看着丁子航,虽然他背对着她,但是当他动了一下的时候,她还是被他吓了一跳,然后转移视线。
然后她就看着那个放在床头柜上的小盒子了。
犹豫了几秒之后顾悠悠还是伸出手去,拿起来,扳开,对着台灯的光看着那个戒指。
是真漂亮,真亮。
顾悠悠看着看着,眼睛就被那亮光给闪得暗下来,合上盒子,放回抽屉里。
她起身看了丁子航一会儿,转身出去,径直去了丁斯的房间。
在给丁斯检查完了作业再回到客卧的时候,时间并不是很晚,但是她已经觉得很累,匆匆洗漱了一下,倒床就睡。
她来的时候,手机就已经濒临没电自动关机了,她没时间去搭理,现在也不想去搭理。她有点怕,要是萧江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来问她怎么样了怎么还不回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她是因为答应了丁斯所以在家里呆一晚上?萧江会不多想都是怪事吧。换做她,她心里也要不舒服。
所以,索性还是放一放,暂时先不去理会,多大的事情都留到明天去跟他当面说,至少今天晚上还能睡个觉。
抱着这样有点扭曲的侥幸的心理,顾悠悠果断地拉了台灯盖了毯子睡觉。
顾悠悠天生劳苦命,第二天早上手机闹钟还没响她就自动醒来了。虽说能够自然醒不用被闹钟催对身体是好的,但是她还是觉得白白少睡了将近二十分钟是件很划不来很让她纠结的事情。
纠结归纠结,顾悠悠还是揉着眼睛起床,然后在厨房煲汤,自己都不知道煲了有多久,最后是有点力不从心地端着汤从厨房出来,就快要走到餐厅的时候,猛然就刹住了脚步,脑子也顿时清醒了。
迎面走来头发乱糟糟微微皱着眉脸色有点苍白的,可不就是宿醉的丁子航吗。
丁子航也看到了顾悠悠,身形也是马上就一顿。
他现在还是头痛,刚起来心情也不是很好,但是现在,他觉得脑子被谁给敲了一下。
他记得他昨天晚上心情极度低落难过所以喝了不少酒,他也记得丁斯在他旁边带着哭腔叫他跟他说话,然后好像还去打电话了。
后来的事情,就是他半梦半醒的记忆了。他觉得自己做梦了,梦见了顾悠悠,梦见她的气息就在身边,然后刚才一醒来,下意识地就手伸到旁边的床头柜,拉开抽屉看见那个根本就是原地没动的戒指盒,就忍不住自我嘲笑了一下。
明明就该知道是梦。顾悠悠怎么会来,又怎么会接受他的戒指。他们都是要离婚的人了。她现在,只怕是躲他都来不及。
自己之所以在床上,只怕是半夜冷了自己爬上来的吧。脸上没有不舒服的粘腻感,只怕是丁斯这孩子帮他擦过脸了吧。
他顿时觉得愧疚。这孩子本来就过得没那么幸福,昨天回来知道他舅妈走了脸色马上就变了,眼泪也跟突然变天下雨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他想哄都不知道该怎么哄。
因为他发现好像一直都是顾悠悠来哄着他的。
这样也就罢了,他居然还没有考虑到他,自己一个人喝醉酒,然后还得叫这孩子来给他收拾。他丁子航当真是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