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他出房间门走到餐厅的时候,首先是鼻子敏感地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心里一紧瞪了眼睛看到顾悠悠的时候,他才是真的差点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如果不是头痛还没有消失的话。
顾悠悠的确是被丁子航吓了一跳。今天明明是周末,丁斯那个小勤快都没有起来,丁子航这喝了酒的更没道理起这么早,所以她才放心地煲了汤准备放在餐桌上去跟丁斯说几句话就走的,根本没打算还跟丁子航打个照面。
看来她是低估了宿醉的人。或者说,是低估了丁子航。
顾悠悠也就愣了那么一下,随即强迫自己稳下心神,接着往前走,把手里的汤放在餐桌上,然后极力轻松地说:“你怎么起这么早,走路还没声音。”
吓了她一跳。
丁子航也回过神来,声音嘶哑但是平静地说:“睡不着了。”
他心里猛烈的那一跳动已经过了。他得让自己淡定一点。现在这个局面,要走要离开的顾悠悠,他不能随意采取政策。
况且,现在他满脑子都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这么看来的话,昨天晚上顾悠悠是真的来过了,他是她扶上床的,是她给他清理的,那他印象里残留的把戒指拿给她看的场景,到底是发生了,还是真的只是一个梦?
这件事让他很困扰。但是他无法开口去问她。
他看了看顾悠悠的脸,发现她也是很平静,心里就猜估计只是一个梦了。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点怅然。
他要的,不应该是确定自己没有做丢脸的事情,而是为他把心意告诉她而欢喜。
顾悠悠没有抬头,放了汤转身,却听见丁子航在身后说了一句:“昨天晚上,谢谢。”
她还是没有回头,回了一句“不用”就去丁斯房里叫他起床了。
如果夫妻之间真的到这么客气的地步,她相信丁子航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丁斯睁开眼睛看见叫他起床的是顾悠悠,原本惺忪的眼睛马上就清亮起来,坐起来说:“舅妈你没走啊。”
顾悠悠心里一酸,笑笑:“昨天晚上不是跟你说过今天才走吗。你快点起来,舅妈煲了汤。我等你喝过汤再走。”
丁斯一听嘴巴又瘪了:“今天一定要走呀?”
顾悠悠摸着他的头笑:“是呀,我不是跟你说了最近很忙的吗,再不去工作,舅妈要被老板开除了。”
丁斯掀开被子下床,一边穿鞋一边说:“开除就开除嘛,我们家还有舅舅可以挣钱。”
顾悠悠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笑,没有说话。
等到丁斯洗漱好出来的时候,丁子航已经穿戴整齐神清气爽地坐在餐桌边喝汤了。丁斯马上窜过去坐上椅子,一边叫顾悠悠去坐一边端起碗来喝。
丁子航看着他,低声说了一句:“慢点。”
刚坐下来的顾悠悠就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那话是对着丁斯说的,手上的动作就没停,直接把碗送到嘴边。
丁子航扭过头来又对她说了一句:“你也慢点,有点烫。”
只是他最后一个字被顾悠悠吞进了肚子里。
那热度十足的汤,直接就把顾悠悠的整个舌尖都烫麻了。她控制了好几秒才没有叫出声来,只迅速地把碗放下,捂着嘴。
丁子航在对面看着她,还是没有表情,但是眼神很柔和地递过来一杯凉水。
顾悠悠没有犹豫,接过来,喝了好几口,才稍微觉得舌头没有那么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