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少翰笑答:“谈不拢就他们两个单挑解决,直到一方获胜,大家就上去劝架,然后就算结束了。基本不会有我们什么事。瞧,我说得没错吧!两个人打起来了吧!”
果然如焦少翰所说,估计是和谈破裂,两位和平大使化身为了武术大师。
“别担心,马上就结束了,我们等会就劝个架解个围。”焦少翰一副运筹帷幄的神态。
可话音刚落,双方阵营里就开始有人冲入了战场,一场混战转瞬之间就拉开了帷幕。
已经开始有红砖从我们三个手持木条的人头顶飞过,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的吕司轩,随即用手里的砖头还击。再后来,吕司轩骂骂咧咧提着木条冲进了人堆。
“我们怎么办?”我问着有些傻眼的焦少翰。
焦少翰扔掉了华谨文的床板条,说:“别慌!我们赤手空拳不会成为攻击目标,反正谁也不认识谁,不管遇见哪个学校的都说是自己人,我们两个假装对打,摆摆样子。”
于是,我俩搭着对方的肩膀,装出用力在摔跤的姿势,在混乱的人群里左突右撞,其他人看我们“打”得火热,也就不过来妨碍了。
接到学校保安报警电话的警察开着警车呼啸而至,警笛声就像回荡古战场上空凄厉的鸣金声。一眨眼工夫,两派人马作鸟兽散,焦少翰带着我和吕司轩一路狂奔,直到听不见警笛声才停了下来。
“要是警察来晚点,那群小子就被我揍趴下了。”吕司轩不过瘾地搓着手,他的怒气发泄后,心情好像舒爽了不少,“一起喝冰镇啤酒去,我请客!”
转了一圈,学校附近没什么像样的餐馆,我们决定从超市买啤酒回宿舍喝。
住在寝室一楼的舍监看见我们提着啤酒,刚想开门走出来阻止我们,瞧见脸上挂彩的吕司轩,他把这伤同校门口的打架事件联系在了一起,便佯装检查自己房门的锁,当什么都没看见。
在寝室里喝着严禁的酒,我们三个特有成就感,在学生时代干一些别人不敢干的事,就会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学校的职能是你想干什么就不让你干什么。那么学生的职责自然是为了证明这个职能存在的意义。
预知(16)
喝了三杯酒,早已按捺不住的我开始问起了黎莺自杀一事来。
焦少翰眉头一皱,说:“黎莺的事我也是下午到校才听说的,她上午独自一人跑到了我们学校最高的那幢教学楼顶,摇摇晃晃地站在楼顶边缘。这引来了无数本校和邻校学生的围观,闻讯赶来的消防车和警车,反而令犹豫的黎莺下了决心,当即从楼顶上跳了下来,当场死亡。争执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邻校的学生里有人嘲讽我们学校是鬼校,两年内无缘无故就死了三个人,人数比我们学校考研的人数还要多,说我们学校里都是想不开的主。”
“这帮家伙真是欠揍。”吕司轩一仰脖子又干掉瓶啤酒。
我原以为能够引发这么多男人打架,黎莺的自杀一定非常曲折离奇,现在听来似乎没有谋杀的可能了。我暗暗谴责自己对黎莺的死毫无同情心,我回想着仅一面之缘的黎莺的模样,幻想她娇小的身体在血泊中痉挛,实在太过悲惨了,为什么我的预知能力没有提前告诉我呢?
“你说黎莺自杀会不会和我们有关?”焦少翰指的是他硬把黎莺拉上同我们一辆车,并问了她有关一年前命案的事。
“应该不会。”我简单地回答道,因为实在找不出她选择这个时间自杀的理由了。如果想死,一年前就该自杀了,事发当时的情绪是最难以平复的。
焦少翰也听出了我语气中有所保留,猛灌一口酒,叹道:“但愿如此吧!”
“你姐姐和你一起回的学校吗?”
“她明天一早直接来上课。”
“说到回学校,谨文怎么还没有回来?你们谁知道?”吕司轩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上铺,“不过幸亏他没回来,否则今晚也没法睡。”
可能大家都有了倦意,话题和啤酒也全都弹尽粮绝,到了寝室断电时间,灯一灭,借着晕乎乎的酒劲,许久没有深度睡眠的我沉沉地坠入了梦乡。
难得一个做着美梦的早晨,被华谨文那张唠里唠叨的嘴给搅和了。
“老把兄弟挂嘴边的人,是最不够兄弟的。喝酒居然都不带上我,还算你们有良心,给我留了一瓶。”住在上海东区赶来上课的华谨文咂了一口桌子下的一瓶啤酒,“咳!咳!这酒都馊了。”
虽然昨晚我有点醉,可还是能清楚地记得所有的酒都喝完了。我发现吕司轩抿着嘴强忍笑意,我忽然明白为什么他半夜起床上洗手间的速度如此之快了。
“嘿!我的床怎么啦?”华谨文两只眼睛都快从他的粗框眼镜后蹦出来了。
“是打算帮你改成吊床而已。”吕司轩用手指指焦少翰,“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帮你把网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