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之上,虽然什么也没发生,但同床共枕的消息传出去。李仙蕙也是没法嫁人了。而武柲也将面临伦理道德的拷问,毕竟就太平公主来说,李仙蕙是其侄女。虽然自大唐以来伦理道德虽屡屡被挑战,但人们还是依旧希望遵守这个道德准则。
武柲夜宿书房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太平公主的耳中,太平愣愣地半晌没有说话,她知道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如今的武柲是没人可以阻止的。她即使告知母皇。母皇也只会劝慰自己,她想哭,可对谁哭呢?有史以来。太平公主第一次感到了委屈,第一次感到所嫁非人。
武柲先到宫中请安,才知道女皇要在三日后巡幸三阳宫。三阳宫建成不过两年,女皇已经巡幸不下三次。前三次。武柲出征在外都没有赶上,这一次却是躲不过了。
但此时契丹在河北作乱,还没有平叛,如今巡幸三阳宫,还要自己同行,这不是耽误事情吗?
于是他躬身道:“母皇,昨日孩儿拍卖了地,筹足了兵饷。若再等一月,所募新兵来到。再训练个三月,儿臣便可领兵出征了。若此行再去三阳宫……”
武柲话未说完,女皇笑着说道:“不妨事,你虽同行,但依旧监国,朝中但有不决之事,可问我便是,而且朕去寻衅三阳宫,若你不在身边,叫朕如何放心得下呢?……
随即,便问道:“对了,那地拍卖了多少呢?”
武柲躬身道:“五千顷地,除去一些杂费,拍卖了一千二百万贯,足够平定河北契丹之乱了。”
女皇心中一愣,五千顷地能卖那么多?随即便问道:“竟然如此之多,皇儿且细细道来。”
于是,武柲便把拍卖的精髓和相关方法说给了女皇,女皇不禁笑道:“原来也如同博弈一般,一要靠实力,二要靠气势,三要靠智慧,最后还要有一定的运气。我儿真是聪颖不凡,就想出此等办法,这大周朝交给你,我也放心了。对了,这一次巡幸三阳宫,把你母亲也叫上吧,朕也许是最后一次巡幸了。”
女皇虽威势逼人,但最后的语气却让武柲不无感慨,他躬身道:“母皇不必如此气馁,知足而常乐,母皇一生,便是一段传奇,终被后人铭记于心。试问古之帝王究竟有多少能够堪称一段传奇呢?”
听了武柲的话,女皇忽然感到一股舒畅之气充盈胸间,她不禁大笑起来,道:“皇儿果然不是俗人,这一番话,叫朕心中舒畅。没错,古之帝王,不知凡几,能有几人的经历堪称传奇呢?朕便做到了,朕便是传奇!武柲听旨!”
女皇忽然下旨,武柲一惊,随即跪倒在地,说道:“儿臣接旨!”
“我儿著书颇丰,朕要你把朕一生的事迹写入书中,当朕驾鹤西去之时,让朕看上一眼!”女皇面容肃穆地说道。
武柲说道:“儿臣领旨,儿臣一定会让母皇看到的,但儿臣希望能够聆听母皇的故事。”
女皇笑道:“这个是自然。”随即便转向一旁的侍女,道:“去把上官待制传来,并准备好茶具。”
宫人施礼退去,武柲不禁一愣,心中苦笑,朝中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这女皇的兴致也太高了吧。但他没有法子,只好等女皇讲累了,他再去武成殿,好在婉儿一旁陪侍,也是一份享受不是。
不多时,上官婉儿来到,一一给女皇和武柲施礼之后,便垂头恭候一旁。
女皇说道:“你煮壶茶,朕与太子说说话儿。”
上官婉儿目不斜视,依旧端庄贤淑,自来到丽春台后,只是向武柲施礼,却不曾看他一眼。武柲心中不无感慨,这女人真的是表演到炉火纯青了。想到很久没和上官婉儿偷情了,便想着往后的日期安排,算来算去,却是一点时间也没有,看来在出征之前,一定要宠爱一下。
如此这般,当上官婉儿在一旁生火煮茶的时候,武柲和女皇都坐了下来,女皇缓缓说道:“那一年是武德七年,你祖父在长安候官,朕在那时便出生了……”
第四百五十一章 帝王之路(二十二)
尽管朝廷已经开始实施募兵制,但各州军府还是有不少,要解决这些军府里面官员和将领的去留问题,在翌日的朝议上终于被提了出来。
虽说这些军府的将领几乎都进入过大周武院集训过,但要成为新军的将领,还需要在大周武院好好呆上一段时间。
随着募兵制的全面展开,旧的寓兵于农的府兵制将会彻底被募兵制取代。农人专门从事耕种,军人专门从事军事,各有其职责,各有其专长。
而且,募兵制全面展开后,百姓的兵役不再有,也不再会因为战争误了耕种时间。那么提升耕作的优良方法,或者按照武柲的说法,农业科技应该提上日程,不说什么杂交八倍体小麦,或者是什么杂交水稻之类的。但能够在现有的条件下,改善耕种环境则必须跟废除军府一起提上日程。
当然,如果可以,武柲还想把王公。s。蟪济堑氖骋赜沙廷统一收取,而后按照品级统一配给。当然,如果武柲现在做了,不说女皇不答应,就是王公大臣们的口水都能把他淹死$此一来,武柲只能等?gsr=";ssszj。jpg";>;登基以后再一一调节改制。议题早已发给了诸臣,所以,当武柲登临武成殿的时候,君臣一番见礼后。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武柲坐于御案之后,缓缓问道:“诸位已经拿到了今日议题,那就先来议议各州军府官员将领如何安置?诸位各抒己见。本王洗耳恭听!”
诸臣轻声议论之后,姚元崇出班躬身说道:“殿下,各州军府总共有六百三十三座,每府有折冲都尉一人,果毅都尉二人,校尉四至六人,旅帅十人左右。还有二十多队正。如此一算,便要接近三万官员,而且还有各州团练、州兵、乡勇也需要考虑。”
武柲点头。心中对姚元崇如此精确的分析感到欢喜,而且还能考虑周到,这说明他已经朝着宰相之路冲击了。随即,他便说道:“诸位。本王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思路!”
诸臣一愣。这殿下的思路也太跳跃了吧,但依旧躬身问道:“殿下示下,臣等洗耳恭听!”诸臣顿时一愣。这“保安兵”名字也太古怪了吧,但若能让职责分明,分而治之,确实减少了很多麻烦。凡是在外为官的官员都知道,府兵和州兵经常发生着冲突,而且各州府兵和州兵户籍都是由各州管理,以至于有人既是州兵,又是府兵,而且也有时候因为职责不明,闹出很多麻烦。
只是一直以来没有一个妥帖的办法解决此类问题,各州刺史也是尽量避免此类事情发生,既是发生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实在糊弄不过去,就报给朝廷,由宰相想办法,而宰相却一筹莫展,推给皇帝,皇帝又要御女又要考虑军国大事,怎么会把此等小事放在眼中,所以便不了了之。
但如今,太子殿下竟然有了解决之道,只是如此一来,朝廷定然要设置一个专属衙门,如此一来便多了不少官职,可是朝廷每年的负担将会激增。如今又实行募兵制,需要一大笔钱粮,这又要把州兵分而治之,那得增加多少呢?
娄师德最有发言权,他曾在河源进行屯田,深知屯田产出能够养活多少士兵,于是他站起身,躬身道:“殿下,如此一来,朝廷必然会设置衙门,而且这‘保安兵’是否也如同募兵一般都有兵饷?若如此,那朝廷恐怕难以负担。”
武柲点头道:“娄相所说正是本王要让诸臣商议的第二个问题,改良耕作条件,让粮食亩产增加,本王希望的是粮食能够在三年内比之今日多上一倍,那么保安兵分而治之就能够得以实现。而且新募之兵的粮饷也会一一解决。所以本王肯请诸位大臣,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改善耕作条件,让亩产增加。”
诸位大臣要是讨论起官职,谈笑起风雅,品评洛阳哪家花楼里的头牌水嫩,亦或是称赞哪儿的女冠色艺双绝,他们会是如数家珍。但要他们讨论起改良耕作条件,应对农事,这等田舍翁做的事情,却是难住了他们。
顿时,诸大臣的脸上出现了惊异的表情,还有几许迷惑之色。
武柲看到这些大臣的表情后,便是一愣,这些个大臣怎么呢?于是便问道:“诸位,难道本王所说有错吗?致使你等如此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