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有人,都以为这事已经结束了,可惜的是……这件事不是结束,只是刚刚开始……
不知不觉中,京中的兵力突然集结,在所有人都没发现的时候,宣帝已经将京城围成了铁桶之势……
皇后一系基本全灭,而靖王一直被禁足,也未查到与他有关,所以,他几乎已经被忽视了,存在感实在低微。
一个失去了羽翼的皇子毕竟是皇室血脉,宣帝自然不会赶尽杀绝,旁人自也不会攀咬,而其它官员,更是避之不及,哪里敢提靖王。
靖王在府中呆坐了很久很久,每每听到消息,他几乎都能感受到他们的惨叫声在耳侧。
他不知不觉中,拳头也越握越紧。
“殿下,忍,忍常人不能忍,才可成伟业,等殿下得登大宝,不是没有机会报仇……”傅宇焞道。
靖王没有说话,只是眼眸中腥红,带着滔天血恨深仇。
傅宇焞则在下意识的打量着靖王,他心中带着疑惑,难道靖王真的从一开始看上的就是傅倾颜?!
傅宇焞忍不住的怀疑,越想越觉得怀疑。可他在这当下问不出口,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也去不掉了。他原先以为,他会成为赢家,现在傅宇焞才发现,自己不过也是个失败者。
他和林氏曾都以为,他们战胜了兰氏母子三人,成为胜利者,却发现根本不是如此……
傅宇焞不甘心。
靖王,你到底是否对我也是两面三刀,言不由衷?!
靖王是个极能忍的人,哪怕到了这个境地,他也没有进宫去求情。这样的人,让傅宇焞佩服,却也让他觉得齿冷害怕。
在局势面前,他能毫不顾忌这些人的生死,当有一天,他登上帝位,只怕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他傅宇焞,哪怕他如这些皇后一系中的所有功臣一样,是送他上位之人。
傅宇焞在情绪外露之前,控制住了胡思乱想,掩下了眉眼。
出了靖王府后,他就回了府中,林氏道:“最近傅宇恒频频进宫,只怕此事……与他也有关。”
“母亲的意思是?!”傅宇焞道。
“贞贵妃……”林氏咬着牙道:“我忘了宫中还有一个贞贵妃,皇后犯了众怒,太后,陛下都恨不得她死,但我没料到陛下这样狠,只怕……早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着这个时机果断下刀呢……”
林氏有些心冷道:“好狠的陛下。”
傅宇焞背部也微微有些发凉,道:“皇后定是活不成了……靖王也束手无策,只能忍,只能等,而我们更什么也不能做……”
“由此一事后,靖王之左膀右臂去之完全,以后只怕更艰难了……”林氏道。她怔了一下,看傅宇焞没吭声,便道:“焞儿,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靖王,这么大的事,死了这么多人,他亲母,他外祖……不可否认,靖王的确能成一代帝王,他具备这个能力,只是他太冷静了……”傅宇焞道:“儿子心中多多少少有些齿冷,有时候想一想,都觉得战战兢兢……”
林氏半晌没有说话,动了动唇又缓了下来,道:“……也许真如兰氏那个贱人所说,靖王从一开始想要的便是傅倾颜,但是,兰氏拒绝了他,以靖王的性情,誓必会恨之入骨,到了如今,他唯一依靠的也只有你我母子了……焞儿,以后你手握兵权,他必会服你……什么都是没用的,像你父亲一样……手中有权,不管你效忠的是谁,谁也不会动你……”
“以往是我们母子太天真了……”林氏道:“到了如今,靖王一无所有,冷静冷血如此,以后做了皇帝,只会比当今更狠,焞儿,我们要做两手准备……”
“嗯,等有机会,我一定会……”傅宇焞道:“只是靖王到了参政年纪,一定还会吸引父亲效忠。”
“两年后的格局,谁又知道会如何呢,你还来得及……”林氏道:“适当的表示一些对陛下的忠心,机会会来临的……”
傅宇焞点头,母子二人心中对靖王的忠心,显然已是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
靖王现如今还处于悲伤之中,尚未察觉。但他对这些有一种敏锐的直觉,总有一天会明白。
太后对宣帝道:“听说靖王病了,很重,他也是个重情义的,在府中拜了他外祖,设了灵位和香案,对皇后也担心至极……”
“逆子!竟敢对逆臣如此,白生他了……”宣帝怒道。
“你也别怪他,他毕竟年纪尚小,不懂什么谋逆不谋逆呢,皇后一脉中对他好的人不少,他一时受不住也是有的……”太后道:“这也说明了这孩子的心性至真,至少没有置身事外……”
宣帝冷静下来后,才道:“罢了,朕只当不知道吧,若是他真什么反应也没有,朕才觉得他可怕至极。”
太后一叹,道:“此事重大,真正可怜的是靖王啊,这孩子,皇帝你以后要多多怜惜。”
宣帝道:“朕一向对此子不喜,也是因为皇后迁怒所致,罢了,他终究是朕的儿子,是无辜的,等他成年,等这事消停过后,便让他正式参政,以后做太子的左膀右臂……”
太后点了点头道:“太子宅心仁厚,只要靖王有能耐,忠心,太子必会容得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