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将话说完,杨昭立刻俯下身去,将手中的折子高高的举过头顶,半点也不敢看天庆帝的脸色。
没有预料中的愤怒,却听到天庆帝冷肃的声音道:“呈上来。”
杨昭从地上站起来,就朝天庆帝走过去,将折子双手呈于天庆帝后缓缓退于一侧。
天庆帝展开折子,只看了一眼就将折子合上了,脸色似怒非怒道:“让外面的人都进来。”
杨昭并没有看到折子的内容,但看到天庆帝看完折子后古怪的表情不禁心生疑惑,这折子上到底写了什么要紧的东西,让陛下一看就改了主意。
好奇的朝那封合上的折子看了一眼,躬下身往外走去。
没一会儿,晏辞三人就被杨昭领进了明仪宫。
天庆帝坐在御案前,晏辞的那封折子被他拿在手里,看到三人走进来,他起身从御案前走了下来。
高大的身躯在三人面前走过,最后停在了晏辞跟前。
他将那封折子举到晏辞面前,声音不怒自威,“这就是你说的证据?你这是欺君知不知道。”
沈诏雍和谢承胤内心俱是一震,立刻跪在了地上,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正要开口求情,就听晏辞道:“陛下,臣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臣是欺君了。”
天庆帝面色一凝,想到折子上的字,转身走回他的御座,将那封折子拍在御案上,声音虽不轻不重,却警告意味十足。
“行,那你就说说吧。”
视线一转看到还跪着的沈诏雍和谢承胤,“你们两个也起来吧。”
两人起身,但沈诏雍已经跪了一上午,起身时身子一个打晃差点栽倒,多亏谢承胤在旁边扶了一把。
天庆帝到底还是疼惜沈诏雍的,当即就给杨昭使了个眼色,抬了一把椅子让沈诏雍坐着听。
晏辞道:“太子妃遭谋害证据有三。一,太子妃并无旧疾,二,身怀有孕却突然小产,三,太医并没有查出任何异常。”
听着晏辞的话,天庆帝却突然笑了起来,“小晏卿,你这三个证据有些牵强吧。就拿你说的第一个来看,没有旧疾就能证明她是被人谋害的吗?”
“能证明。没有旧疾就不可能突然暴毙,太子妃身在皇宫之内,一直以来身体康健,她的突然去世,陛下您就不会觉得奇怪吗?”
“有何奇怪,她是因为小产后心情郁结这才骤然离世。”
“不对,心情郁结只会日渐枯槁,并不会骤然离世,能导致骤然离世的只会是旧疾突发,重病缠身,亦或者遭人暗算。太子妃一无旧疾二无重病,那只能是遭了暗算。”
“暗算?太子妃身在东宫,何人能够暗算于她。若是真遭了暗算,太子为何不说?”
沈诏雍起身,拱手道:“父皇,儿臣今日来就是要说此事,阿蕴死前很是痛苦,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心肝一样。”
天庆帝疑惑:“可太医并没有查出什么异常。”
晏辞却道:“听太子殿下这一说,臣倒是想起曾听过的一样东西来。听闻巫族有一蛊虫,名叫噬心蛊,可食人心肝,听说死于噬心蛊的人都是死前极为痛苦,死后尸体完整,状若暴毙。”
天庆帝眉头一挑,“晏辞,你从哪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晏辞咧嘴一笑,“臣无聊时看的一个话本上写的,想来是夸张的。”
天庆帝瞪了晏辞一眼,“以后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多看些正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