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人到处跟主战派建立密切关系。由于不得不小心对付外国人和谨
防政府的猜疑,他们不能号召听众武装起来,而只能继续突出强调说明日耳
曼文化的独特性和优越性。特别是费希特,他重新讲述并发展了施莱格尔的
下述论点:每一个民族都通过其特有的一种艺术去展示自己的灵魂;但是,
在所有的民族当中,德意志民族得天独厚,使用一种从最初就不断发展起来
而本质上没有受到外来语言混杂影响的语言,一种“原始语言”;因此,它
存在的实体和表达的方式构成一个很和谐的整体。相反,各种罗曼语只是一
种死语言的残余,英语是一种混杂土语;而法兰西人古典文学的体裁与规格,
则沿袭自古代;由于拉丁民族和盎格罗…萨克逊民族没有创立他们自己的表达
方式,因此只能通过人为的方法去表达他们的思想,这种人为的方法窒息了
他们语言的生命力和自发性;唯有德意志文学确是很独特,在精神领域里是
首屈一指的,这种文学所体现的文化是上帝向人类传递的讯息。神圣罗马帝
国要统治全世界的抱负,特别是对几百万波罗的海人及斯拉夫人的征服和压
迫,已经使得德意志人自视为统治民族;自从路德以来,神秘主义已使德意
志人的灵魂如醉似狂,而今费希特的《演讲》既以神秘主义为德意志人民族
自豪感的依据,便必然成为大日耳曼主义的福音书之一。就对国家的观念而
言,亚当·米勒没有费希特那么激动人心,然而或许更为新颖。事实上,费
希特继续把国家看作是有利于保障个人进步的一种工具,而一旦把法国人赶
走,他保留给予他本国人民以一种如同法国人那样进行民主和共和革命的权
利。相反,真正的浪漫主义者米勒却把国家视为一个自在的,追求它特定目
标的物体,而个人必须使其命运从属于这些特定目标,因此,当他在一群贵
族听众面前讲话的时候,他在捍卫德意志独立的同时,也捍卫着反对新思想
的封建社会。
这些通过口头来表达的学说,最初只能够产生一种相当有限的影响,即
使印成书似乎也只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才能将其传播出去。然而,这些学说可
能促进了共济会和秘密结社的活动,因而传播得会比人们起初想象的更为迅
速。不管怎样,人们夸大了这些学说的直接影响,没有充分考虑法国征服所
产生的经济和社会方面的后果,直接激起了各阶级的仇外情绪,并不是一定
需要借助于这些学说的影响。在作家本身中间,担心法语将会重新推翻德语
作为一种文学语言,从而削弱德意志的文化遗产,这种恐惧心理在不断地产
生着影响。克莱斯特写道:“有谁会知道,一百年以后,在这个国度里,是
否还会有人讲德语呢?”
除东普鲁士外,战争的破坏并不很大;但是,军税和征用似乎过于繁重,
而军事占领带来暴行和流弊以及各种负担,如占住民宅、运输、防务劳役等,
则更激起人们的愤恨;从战事象1807 年时那样连绵不断之日起,拿破仑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