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露不解,却是作罢,复又道:
“做这圣上……”咬了咬下唇,“师父你可是出自真心?”
他一字一顿,缓缓而道:“如凿真心。”
诚如这般,师父所为,向来恣意,强迫而行,便不是他楼九天了。
可这样的人竟是帝王,他身后的百般千种,更是我捉摸不透的东西,我无须猜测也,无须顾忌。我想他待我应也是真心。
“最后一问,”我也没了之前那样提着心神,反倒是舒缓下来,问与不问都无个所谓了,“你将我起名为谢禾,本相是个何意?”
“信口起的,不过是盼你成良成苗,哪有那么多喻意?”
“师父你还……真不走心!”
我忽的笑着有些难舍,却难以在楼奕和师父面前看出其他神色来,大失所望,想着自己付出的情谊可比他们回馈与我的要更多,便是气恼。
哪知楼奕在上车之前紧紧地捏了一下我的手,我一吃痛,便拿怒目瞪他。他抿了抿唇,替我将落垂下来的发撩到耳后,手指停了停,又忽的扯了一下我耳朵。
我忍住没踹他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自己对别人期望太高
知道一些事情后反而有些难受了
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蔑视人类吧
都是我的孽畜
☆、第二十四章
阳春三月,一年春光最是旖旎。
桃红柳绿,嫩芽抽枝萌蘖。莺鸣轻啭柳如丝,余香乍入衣衫,扬起轻尘。
可晏老爷病了。
病来如山倒,他卧床灌着药,盐水不进。
□□无去处,全在这浓浓药汁中浸泡发酵。
而此时西南亦是无春,烽火已燃,战事一线展开,前线兵马一发万钧。
挥刀刺矛,白刃无眼,血溅黄沙。马蹄踏起的重重黄土,掩埋了马革裹尸的龙血玄黄。想了个明白为何师父与楼奕一同回京,那铁定是为了这场征战,而我苦苦思索,却是始终没想分明为何师父来这鄄都,与我们见上这一面。
晏老爷昏迷不醒了好些时日,面目惨灰,唇色发紫,晏夫人守在床边三天三夜。替他擦洗身子时,却是发觉晏老爷手里紧紧攥着一道护身符,怕是那日回营要交给小山的。
晏夫人拧着眉头,凄凄切切。
请来了好些大夫皆摇头说诊查不出是何病症,写了些方子却又皆是些调理滋补的,耗钱耗力,却更无用处。
晏夫人在床头深深叹息,压低了声音对晏紫说:“你爹这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前些日子也有过眼晕、跌倒、他皆说不要紧,后来咳出了血了,一个人瞒着我,也不让我知道,若不是见了他藏起来的带血的帕子,我根本不知他竟是有这么严重。”
晏紫甚少落泪,此刻却擦红了眼。
“除了这些,他亦流过鼻血,不过他从前也经常这般,还说是天干气躁,上了火气才流的,我也就信了。可春一到,他便是扛不住了,九天来的那几日他是兴高采烈地同孩子一般,硬说要去泛舟。他这般糊涂,还学什么文人雅兴。”
我侧头问大夫:“可是查不出病因?”
大夫无能为力,弓着身点点头。
我的手颤了颤,宽慰晏夫人道:“鄄都地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