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郡主似乎逃婚了。”霍寅之开口道。
穆轻言举过一杯茶,抿了口放下,泰然道:“是吗。”
见他处变不惊,霍寅之当下明白了一二,“看来王爷并不惊讶。”
“或许吧。”穆轻言回道,说着,目光渐渐移回了霍寅之身上,意味深长地说:“寅之此番前来该是想问个答案吧?”
聪明人不需要过多铺垫,单刀直入恐怕是最好的方式,穆轻言清楚霍寅之要的是什么,且先前他也有过应允,如今他想将一切与之摊牌,无论此人接受与否,他都心意已决。
霍寅之徒然一怔,察言观色之余却露出了笑容,这个男子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心思缜密冷傲非常,那种感觉不是压迫,而似种牵引,会把心中所想一点点勾出,直到曝露人前。
“既然王爷知道我的来意,那寅之就洗耳恭听了。”霍寅之恭敬道。
看他依旧镇定自若,穆轻言只是摇头,断定他没有做过任何的心理准备,沉默好半晌,才道:“筑心锁是唐叶心的遗物,唐叶心是你和心澄的母亲。”
雨声飘然入室,淹没一切声响。刹那间,霍寅之的表情凝结了,惨白的脸上只剩讶异,那抹惊色与其说是难以置信,不如说是恐惧。
穆轻言再未管他如何,兀自继续道:“霍南山,就是你父亲,当年为了寻求长生不老之法灭了整个妖血族,只留下唐叶心一人,将她带回霍家有了你,筑心锁便是在这时落入了他手中,至于后来的事,你都应该知道了吧。”
“怎么……可能!”霍寅之激动地站起来,整个人都在发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失控地叫喊着,仿佛在阻止在自己相信。他父亲曾说,他是抱养而来,因此从不珍惜他的死活,为了研究长生不老之法不停地让他服药,让他接触死尸。他痛苦却没办法,在那些煎熬日日夜夜里,他只能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和刺骨的痛楚共存,从没有一个人来关心过他。
所以他恨霍南山,霍家所有人,最好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对于家财万贯的霍家来说,钱权都不是问题,他需要一个控制霍家的秘密,将整个霍家玩弄于鼓掌间,而他坚信霍南山视为珍宝筑心锁就是这样一件东西。
可穆轻言却告诉他,这不过是一个人的遗物,那个他千方百计想要弄清身份的人,也成了他的生母,甚至连他动心之人,真实身份竟然是他姐姐,这是何等的可笑?
穆轻言本想安抚,注视片刻,终究还是放弃了,又道:“筑心锁的钥匙的确在我这,若你想知道答案,便将它拿来,我会在你面前打开它。至于重山门,你不必再查,虽然霍南山的确入过,但灭了妖血族之事是他雇人所为。”
“为何……现在才告诉我。”意志临近崩溃,霍寅之低着头握着手,末了才从牙关挤出这几个字。
穆轻言叹了口气,当初不揭穿他兴许是自己的过失,这个孩子做了这么多错事,他却没有及时阻止,虽然霍家如何与他无关,但无辜的人遭受牵连,总不是他想看到的。
“我想相信你不过是一时失足,是我错了。”穆轻言漠然道。
“呵。”霍寅之冷哼一声,他停止了发抖,停止了自我否定,一抹笑在嘴边绽开,平静如初,“既然王爷无所不知,那应该还知道陛下派我来的原因吧?”
“陛下派你来?”穆轻言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眼中闪过疑惑和思量,道:“我不过被软禁在此处,不知陛下派你来何事。”
霍寅之笑开了,握紧的双手顿时松开,森然道:“杀了你。”
☆、郡主跟你走
“夫人,救救我两个儿子吧!”
“发生何事?”
这种时候,孙氏的出现无疑是很离奇的,加之身后她跟着两咿咿呀呀的病人,那架势就更奇怪了。
夫妻两都给吓了一大跳,萧隽书立马放下手上的粥,先过去一看究竟,而萧夫人也起身观望,一眼过后竟是玩味道:“还活着啊。”
听到这话,孙氏顿时脸色煞白,腿都开始发软,惊恐道:“我儿这是要死吗?!”
“还没有。”萧夫人虽是“危言耸听”,手脚却不含糊,不一会儿就把二人查了个遍,掸掸衣服道:“毒瘾犯了。”
“毒,毒瘾?”孙氏显然是更恐惧了,双眼睁圆了不说,人也几乎站不稳,亏得下人们扶住才没给倒下,旋即自言自语道:“他们何时,何时沾染了这东西。”
萧夫人没接话,此事她自然是知情的,不过碍于当时自己处境堪忧,便没想去搭救。不过退一万步说,即便这两人成了霍寅之的牺牲品,对她也是事不关己,只是没想到孙氏会跑来找她帮忙。
救是能救,但结果不一定能如她意的。
见孙氏神神叨叨的样子,萧夫人也不想和她多废话,检查完毕后便开始捣鼓药材,先弄了点昏睡的药将他们稳住,待二人不再呻|吟,这才吩咐那些下人去熬制药汤。
孙氏傻了好半晌终于恢复正常,一看所有人都忙活起来,又莫名耐不住寂寞,咬牙切齿道:“定是那杂种,那杂种……要不是那杂种被皇上器重,我儿怎么会一再被他毒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引起了夫妻二人的注意,萧隽书皱了皱眉,试探道:“霍夫人何出此言?”
孙氏捏紧了手绢,愤然又悔恨,“那日我见到皇上与他会于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