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三礼貌颔首,语气平缓说道:“哦,侄媳妇,我找大哥,有些要事需与他商议。”
吴丽稍作犹豫,而后侧身闪开,让王老三进了屋子。屋内,王老大正与王文博并肩坐在桌旁,二人目光皆聚焦于王老三身上。
王老大眉头紧蹙,语气透着不耐烦:“老三,你这么大清早跑来,所为何事?大早上的也不让人消停!”
王老三并未直接回应,而是环顾四周一番,随后压低声音道:“大哥,是关于爹娘养老之事,我觉着咱得好好商谈一下。爹娘年纪大了,需要有人照顾。”
王老大的面色当即一沉,决然回绝道:“此事有啥好谈,我可是长子,爹娘肯定是和我们住。”他心中暗自盘算,与爹娘同住麻烦太多,自己可不想被这些琐事牵绊。要不是自己以后要考秀才,才不希望爹娘和他家住一起。
王老三见状,上前一步,语气坚定且有力:“大哥,我知你在意名声,可咱也不能不管爹娘啊!他们辛辛苦苦把我们拉扯大,如今老了,需要我们的照顾啊。”
王老大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霍然站起身来,身躯微微前倾,双手抱在胸前,似是想要辩驳,愤愤不平地说道:“我是童生,事务繁多,哪有时间和精力照顾爹娘?你又没我这么忙,你照顾不是理所应当吗?”
王老三气愤的说:“大哥,你这话说的,爹娘我肯定是要照顾的,这不来和你商量了吗?要不你跟我回村里一趟。”
王老大不高兴地说:“我现在事务繁忙,哪有时间回去。”
王老三接着说:“大哥,你也不想让左邻右舍都知道吧,那样你的名声扫地。”
然而王老三的话语却令他略有迟疑。他深知,若此事闹大,确会对自己名声有损。
最终,王老大无奈叹息,语气和缓下来:“罢了,老三,咱回去再说。不过,我希望你知晓,我亦有我的考量。”
王老三点了点头,神情肃穆:“大哥,我理解你的立场,但爹娘也需要咱们的照顾啊。他们年纪大了,身边不能没人。”
王老大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晓得,我会斟酌的。现今,咱就回去,好好谈一谈吧。看看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王老大和王老三一同回到王家村。当他们走进院子,王老三心中满是复杂情绪,他知晓,这将是一场关乎家庭责任与孝道的关键对话。而王老大,虽内心巴不得爹娘与王老三同住,以摆脱照顾的责任,却因爱惜自己名声,不得不应对此事。
刘氏早早地便在门口张望,心中略带欢喜与期待,当她瞅见王老大的身影时,眼中闪烁起兴奋的光芒,赶忙迎上前去,喜笑颜开地说道:“相公,你回来啦!妾身可想死你啦!这次回来,可是专门回来看妾身的吧?”
此时,阳光正好洒在门口,却未能映亮刘氏那满是期待的面庞。
王老大却冷冷地看着刘氏,面上尽是厌恶,语气冷冰冰且毫无感情地回答道:“我回来是跟老三商量爹娘养老的事,今日还要回镇上去。”他心里想着:“这个刘氏,还是这么烦人,看着那张肥腻的脸,心情就糟糕。”
刘氏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落寞,心中一阵酸楚:“这没良心的,好久不回来,竟然如此厌恶我!”她颤声质问道:“何事如此紧急?不能多陪陪妾身吗?”
王老大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地骂道:“说了你也不懂,少他妈啰嗦!”心里暗暗嘀咕:“跟你说有什么用,你除了会撒泼还会干什么。”说罢,他便转身走向院子里的那棵老树,随意地靠在了上面。
刘氏眼中的泪水在打转,她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心中暗骂着:“这挨千刀的,现在眼里只有那两个老不死的,根本没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恨。”
王老大不为所动,鄙夷地看了刘氏一眼,淡淡地说道:“行了,别废话,我跟老三还要说事。”他心里琢磨着:“可不能再跟这刘氏纠缠了,赶紧跟老三商量完爹娘养老的事才要紧。”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朝王老爷子和王老太的屋子走去,脚步有些匆忙。
刘氏望着王老大离去的背影,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缓缓蹲下身子,心中暗骂着:“这杀千刀的现在眼里只有那两个老东西了,老娘在他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她喃喃自语道:“哎,这没良心的真是越来越嫌弃老娘了,连陪老娘说说话的工夫都没有了……”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吹乱了刘氏的发丝,也吹落了几片树叶,仿佛在诉说着她心中的那份无奈和哀伤。
王老三把王老二也叫来王老爷子屋子里。
王老爷子和王老太看着王老大,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轻声说道:“老大啊,我们觉得还是跟着老三家里过吧。”
王老大听了,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眉头紧蹙,双手抱在胸前,语气中带着不满:“爹,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让别人怎么看我啊?我可是家里的长子!以后我还要考秀才,你们这么做,让别人怎么说我,会影响我的仕途。”
王老爷子气得颤抖着手指着王老大,满脸怒容,大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就只想着自己的面子?我们年纪大了,只想过得舒心些。”
王老太也泪流满面,伤心欲绝地看着王老大,嘴唇颤抖着:“老大,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供你读书,就是希望你能有出息,可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自私了?”
王老大却不以为然,他冷笑一声,摇了摇头,自信满满地反驳道:“我这不是自私,我以后可是要做官的人,要是让村里人知道爹娘不跟着长子,而是跟着小儿子,我的仕途肯定会受到影响的!”
王老爷子和王老太听了,心如刀绞。王老爷子的手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因愤怒而变得沙哑:“我们呕心沥血供养你,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变成这样的人吗?”
王老太则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喃喃自语,整个人仿佛都失去了力气:“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怎么养了这么个儿子……”
这时,王老三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看着王老大,缓缓说道:“大哥啊,自私自利之人,即便一时得志,也难以长久。以你如今的品性,仕途恐怕不会一帆风顺啊。”
王老大听了,脸色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