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已经明白了一切,蜀王的死果然与他们有关,站了起来喝道:“本帅的信物何在?”
郭瑭方才有些惊慌失措,现在才缓过神来,急忙从怀里取出一个黄布包的短剑,双手呈了上来。
刘渊将黄布脱掉,里面露出那柄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宝剑。这柄短剑削铁如泥,是在扬州时北方大豪欧阳景送的,前次特意让龙腾阁送给郭瑭,为的就是让他知道必须保护蜀王安全,可惜郭瑭还是大胆去做了不该做的事,导致蜀王死在桑山,刘渊怎能不怒!
宝剑剑身闪动着寒光,刘渊将它举起,道:“郭瑭你可认得这柄剑!”
郭瑭不知道他到底会对自己怎么样,忙道:“末将认得,此剑乃是王爷护身之物!”他已经转变称呼,试图让刘渊知道自己确实对他忠心耿耿。
刘渊冷笑道:“本王将此剑带来,你可曾还记得说了什么?”
郭瑭毕竟也是见过大事之人,道:“王爷要末将力保蜀王安全。”
刘渊喝道:“既然如此,蜀王何在?郭瑭你又做了什么?”
郭瑭咬了咬牙,并未回话,他身后的许强宗抬起头来,道:“禀告王爷,一切与将军无关,是末将保护蜀王不力,还请王爷治罪!”
刘渊淡淡道:“岂止一个保护不力?你们也太小看本王了!”他手中的短剑落了下来,但见剑光一闪,已经插入书案,继续道:“郭瑭你还有什么话说?”
郭瑭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这位表情平淡的大汉福王,终于下定决心,拱手道:“末将对王爷忠心一片,绝不敢有抗王爷,蜀王之死确实与雷霆军无关,皆是战游等人怂恿,才会落得如此下场,还请王爷明见!”
刘渊心道看来他今天是不会承认了,站起身来,道:“龙腾阁何在?”
数名龙腾阁的护卫一涌而入,上前将郭瑭、许强宗两人按在地上,郭瑭丝毫也没有反抗,许强宗虽然挣扎两下,但是却也没敢妄动。
刘渊看着地上两人,叹了一口气道:“将军千里来到蜀中,确实是忠心一片,只可惜却做了一件错事。本王若是不处罚两位,恐怕也无以约束手下,将他们押下去在军前处斩,今日起雷霆军由霍烈率领,违者重罚!”
郭瑭知道刘渊动了真格,说不定自己马上就会人头落地,叫道:“王爷还请看在末将忠心面上,宽恕末将之罪!”
刘渊淡淡道:“你知罪了么!”
郭瑭吓得身上都出了冷汗,哪里还敢再继续抵赖下去,道:“末将知罪!”
刘渊挥了挥手,道:“既然已经认罪,暂且将他们收押起来吧,待回到成都在论罪处罚。”
郭瑭这个人虽然率军大有章法,但是却远远不是一个忠心之人,现在他自然不会背叛自己,但是终有一日,也许约束不了他的时候,此人的野心不可谓不大。刘渊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有了杀他之心,只不过却是时机未到。
第十一章 后顾之忧(上)
战游面无表情地走进大帐之中,傲然站在顺王面前,道:“顺王莫非便是这样待客的么?”
顺王孟彦仪端坐在榻上,斜眼看着这位蜀中狂士,突然喝道:“见到朕竟敢不跪!”他确实是一派皇帝风范,尤其身上穿着皇袍,却还套着一身琐子铠甲,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大概由于对这身皇袍期待太久,所以就算此时也不肯脱下。
战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战某未闻我蜀国竟然有位皇上,要知道先王也只敢自称王爷而已,顺王何敢自称为朕!”虽然断臂让他的脸笑起来疼痛异常,但是战游此人却也并未习惯不能大笑的生活。何况他又看到顺王这般奇怪的模样,自然更要大笑。
顺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目光却落在战游的断臂处,并未说话。
旁边的大将李国灯大声喝道:“大胆狂人,竟敢藐视皇上,推出去斩了!”
战游冷哼一声,看都没看李国灯一眼,只盯着顺王,道:“战某叫一声王爷,还是念在先王的份儿上,若想让战某称顺王为皇上,岂非贻笑大方!”
李国灯怒极,早有两名护卫走了进来,一把将战游按住,战游虽然想要用力争脱,但此时他哪里还有力气,马上就不能动了。
顺王摆了摆手,让那两个士兵先下去,讽刺道:“战先生莫非是来游说朕的么?”
战游摇头道:“非也!”
顺王嘲笑的表情更盛,道:“莫非先生是来劝降朕的。”
战游傲然道:“败军之将,何敢言勇!不过若王爷想要回归我大蜀,战某先替先王谢过王爷了,只可惜王爷还是难逃叛国之罪。”
顺王显然是故意戏耍这位蜀中狂士,道:“既然都不是,那么先生是来投降的了。”
战游还是摇头道:“王爷错矣,战某一生之中,绝不服人,更勿论投降,到来此处,是来复仇的!”
顺王笑道:“先生与何人有仇!”
战游冷声道:“西川王秦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