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看管的嬷嬷入内,姑侄二人赶紧打住,还是老萧氏抓过萧引秀,叮嘱两句,方才一把推开,装作打骂。
萧引秀跪倒在地,垂头告饶,任谁也没想到她是世子夫人。
直到出了小佛院,走到僻静地方,赵大夫回眸,瞧着乔装打扮的妇人,满脸无奈,“夫人,今日之事,若被公爷与世子知晓,在下这差事也算是干到头了。”
萧引秀抬头,一张与仆妇完全不同的脸,露了出来。
“赵大夫,放心就是,往后自不会为难你了。”
赵大夫满脸尴尬,也不知是因气愤还是羞赧,一脸通红,他哑着嗓子,“夫人,多谢。”
说罢,挎着药箱就要离开。
“赵大夫——”
萧引秀喊住了他,“……我知赵大夫屋中已有妻子,可楚姑姑年岁不大——”
赵大夫连连后退。
满脸羞愧难掩,“那等子丢人的事儿,夫人莫要提来,在下忘了最好。”
丢人?
萧引秀上前半步,“楚姑姑不过四十来岁,寡居多年,而今你与她有了肌肤之亲,难不成就这么弃之不顾?”
赵大夫两眼一闭,全是失望。
他转身,压低嗓音,如实说道,“在下不过一介布衣,都做了祖父的年岁,还娶个老妾回去不成?”
说到这里,赵大夫满脸懊恼。
“夫人所行之事,不过是拿捏我来着,怎地到现在,又要逼着我给个说法了?”
萧引秀终归是心中起了愧疚。
“好歹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赵大夫退出三步远,“今日之事,已是违背公爷信任,夫人也得偿所愿,就莫要再为难在下了。”
说罢,提着药箱,转头离去。
三日后,赵大夫还是向世子请辞。
裴辰满面疑惑,“你在公府也有几年,如今好端端的,怎地又想着要回去?”
赵大夫躬身说道,“多谢公爷世子怜悯草民,给了一口饭吃,而今老妻还在老家,前些时日托人带了口信,说身子不适,草民想着在外漂泊多年,也该落叶归根。”
再说了许多辜负公府的话,裴辰见状,只能长叹一声,“罢了,赵大夫你若是执意要去,我也就不强留了。”
裴海不在,差人请来账房。
结了月例,裴辰又额外开恩,给了两身衣物,两匹青布,纹银十两,也算是尽了东家情分。
赵大夫离去之后,消息传到韶华苑。
宋观舟正好与归来的许淩俏说着体己话,姐妹二人甚是欢喜,许淩俏说了沿途风景,人文特色。
说得宋观舟满心向往。
许淩俏斟酌一二,欲要说遇到穆云芝之事,外头荷花就跑了进来,幸好还记得忍冬手把手教来的礼仪,到正房门口,凝神静气,不紧不慢步入屋内。
可看到宋观舟时,再是忍不住,又急急咧咧说道,“少夫人,您说奇怪不奇怪,那赵大夫冷不丁的请了辞,说是要回老家。”
嗯?
许淩俏听来,略有不解。
“不过是个大夫,去了就去了,怎地这等子小事儿也来同你们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