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捂着胸口,单手撑在浴室的墙壁上,俊颜泛着令人触目惊心的苍白,冒出来的汗珠与飞溅开来的凉意水珠一起,衬得他,像是一朵被冻住的冰莲。
☆、冷战
喻初薇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长日漫漫。
自那夜后的这些天,她每天只有通过把自己埋在忙忙碌碌中才能让自己不去想他,不去想若白。
可是在这里,又有什么可以忙碌的呢?
她翻看着韩医书籍,虽说《东医宝鉴》里的内容九成以上均辑录自中国中医典籍的医书,只是还是语言的问题。捧着好几本字典词典,又借了李恩秀的电脑,磕磕绊绊啃着晦涩的古书。
长辈到底是过来人,目光如炬,瞧出了她心情的酸涩。
只是,初薇都不敢联系自己的母亲,又怎么会对着这样一位婶母吐露心情。若真是说了,只怕也会勾起对方的伤心事。
初薇觉得,自己好似被遗忘了一般。
兄长依然没有出现在湖的这一边;晓萤她们也再没打电话过来,秀琴发来的消息也渐渐止住了。
还有若白,没有来找过她。
幸而这期间,园宝来了信息,列了一长串的清单勒令她带回去,这让她觉得,自己还是被惦念的。
只是,操着母语和英语,站在韩国街头,人来人往中更显寂寞。
这日午后,庭院里传来了吵闹声,她出门一看,空旷的场地上站着三个女孩,李恩秀、权顺娜,还有正吵吵闹闹的金敏珠。
三人穿着一色的元武道服,白衣胜雪。
一见到她出来,金敏珠立马跳起来,“你,岸阳的,先跟我,比一场!”
疑惑地看向恩秀,对方开口向她解释:“上午的理论讲座上,百草因为曲向南的事情向一山师叔发起挑战,敏珠应了下来。在之后的最优营员个人对抗赛前,临时组织团队挑战赛,就在明天,岸阳对战昌海。”
“哼。”金敏珠气呼呼地说道,“要是你们输了,戚百草就得退出元武道,不许她再练习元武道,还要跟我父亲下跪,道歉!”
退出。
初薇心里有些愕然,她是知道百草对她师父的感情的,却没想到她愿意以放弃元武道为代价换她师父一个公道。
只是,若白也由着她这么胡闹?
“哼。”金敏珠还是不依不饶地在那里跺脚,权顺娜上前相劝也没有用,似乎是想要把受到的气全部发泄出来,蹩脚的汉语也越说越流利,“那个戚百草,还有岸阳的,质疑我父亲的实力,居然说他,说他是因为输给曲向南才侮辱他……曲向南那个败类,服用兴奋剂,要是堂堂正正地比赛,他怎么可能赢得过父亲!”
权顺娜摇了摇头,对初薇说道:“讲座上的情况闹得很凶,敏珠和戚百草谁都不相让,甚至动了手,差一点,当场就打起来。”
“团体赛……”初薇问她们,“是哪一方提出的?”
“原本,是敏珠和戚百草的个人比赛,但是朴泰师叔说,想看看岸阳队的总体实力,跟一山师叔商量后提出了团体赛。”权顺娜又想了一下,补充说:“大概是,也关乎昌海的尊严。”
“三人赛制?”
“不。”权顺娜摇头,“五人,五局三胜。”
初薇垂着眼瞳,秀眉颦蹙。
她虽然不知道金敏珠有多大的实力,可既然昌海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么足以说明他们也认为,金敏珠是赢不了百草的。
五局三胜,摆明了就是陷阱。
各国代表团队都在这里,怎么能够输了昌海的王者威严。
昌海高手众多,个中好手挑拣出来都是国际水平,他们摆明了,就是想放大昌海的赢面。
若是输了,不仅百草会说一不二地退出元武道,而且还有岸阳。
这次中国没有派出国家队,而是从岸阳地方挑人过来。若真的输了,这也会落了岸阳和中国的面子。
即便身在客场,即便没有不战而退的道理,可也不该轻易答应对方的条件。
若白他,就这样答应了吗?
小姑娘被恩秀温言细语宽慰得渐渐安静了下来,小嘴里咕哝着韩语,也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初薇。”权顺娜叫她,“我明天也要上场,本来一直想跟你交次手的,你上次跟我说的太极,我打算在明天的比赛上试试。”
初薇不语,融太极入元武道,这是若白教她的。他也是最能够懂得这样的打法的各种利弊,单凭权顺娜这草草的学习,是没有办法克敌制胜的,只会浪费她原来高超的实力。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