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秀师姐。”她看向那个面容灵秀好似高山流水的女孩,“你会上场吗?”
恩秀摇头,正欲开口,却被金敏珠抢了先,巴掌大小精致的脸庞,满是不屑,活像一头酷傲的小狮子,“根本用不着欧尼上场,岸阳,输定了!”
恩秀摸着小姑娘的小脑袋,露出浅浅的梨涡,“我并不想和岸阳为敌,况且,若白师兄的眼睛那么厉害,我可不想被他找出弱点来。”
金敏珠笑得一脸得意:“欧尼的元武道才没有弱点……”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气流从鼻子里而出,“那个若白前辈,他哪里有胜浩师兄厉害,看明天师兄不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也不知道父亲看上他什么,昌海有胜浩师兄在,够了,为什么还要留下一个外人。”
留下……
喻初薇的脸色倏地惨白,双手握拳在身侧。
心里丝丝抽疼。
好些天没有去想的事情,再上心头。
李恩秀脸上浅浅温温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下去,低声呵斥师妹:“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小姑娘倔强地抬眸,“父亲和金浩师伯还有朴泰师叔在书房里谈话,说,要是若白留下,昌海有好处,他们还说,让他来训练我……我才不要他,我只要欧尼和胜浩师兄训练我……”
恩秀眸色深沉得厉害,去看身边的初薇,却对权顺娜说话:“娜娜,你带敏珠练习去吧,晚一点我去找你们。”
“是,师姐。”
“欧尼……”
“走了,敏珠。”
山里清风阵阵,吹起女孩的长发。
女孩不施粉黛,身上穿着清荷色的长衫,昳丽如古画中袅袅的仕女。
恩秀看着她这般清雅却目光沉沉,出声道:“母亲说你这几天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件事吗?”
恩秀的声音清脆好听,就像溪水在石上溅起的水花,初薇终于动了神色,目光看到院落门前的那棵大大的榕树,缓缓开口:“我和他吵架了,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吵架,还吵得那么凶……”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李云岳会和我们大家的生活相关,会和爸爸妈妈相关,会和哥哥相关,居然还和若白有关。”
“他以为,我拿他比作师伯,说他也会像他一样,离开家乡,离开祖国,离开喜欢的人,可是,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他生气了,我说错的话伤到了他,让他生气……”
“他觉得我怀疑他,我不信任他,我把他想的那样不齿。”
“可是,他不知道,我……”喻初薇动着嘴唇,“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教我学习,他教我练功,我和他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现在,眼看着他的世界离我越来越遥远,我怎么能不害怕?”
李恩秀听着她的话,并不理解这当中的问题出在哪里。
在她看来,若白师兄本就不愿意留下来,既是如此,又会有什么问题?
他们又不像她,她离不开昌海,否则,自然是要不顾一切去追寻的。
恩秀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一个侧头,却看到廊檐下的母亲,刚要出声,母亲却跟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对方的视线,而后复杂地落在了身边的初薇身上。
妇人的午睡被几个女孩子的说话声吵醒。
敏珠那个孩子也是大嗓门,说起话来也是高声强色的。
她注意着她们的动静,直到听见敏珠那孩子说着若白,这才按捺不住出门。
种种的相似,让她不住想起往事都不行。
初薇的自言自语,女儿不明白,她是明白的。爱一个人爱到追逐的地步,有谁能够比她更明白?
只是这两个年轻人到底是跟她和云岳不一样,也跟云岳和叶婉不一样。
那日傍晚,她站在榕树之下,远远地看着那个在山路口等候的少年。她眼神不复年轻时候的清明了,却依然能够瞧见,初薇快步过来,又快步而去的时候,那个男孩子眼里,是那样情深似海。
夜深了,恩秀在晚饭后出了门亦是还未回来。她关了所有的灯,在西边的小屋外静坐,目遥山顶。
初薇就那样失魂落魄地从大门口缓缓走进来,皎白的月光下,女孩子唇上的嫣红、脖间和领口的吻痕是那么清清楚楚。
还有那哭红的双眼,在月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