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有点新鲜吧。他回答伊丽莎白的问题说:“医学有点象打仗。
象打仗一样,有时要大踏步前进。这时,人们、医生们,蜂拥向
前,于是留下了许多空白,要后来的人填补。”
伊丽莎白说:“那就是病理医师的工作,填补空白点,对
吗?”
“医学各科都要填补空白。可是病理方面的机会有时会
更多一些。”柯尔门想了一想,接着说,“还有一点。医学研究
工作很象砌一道墙。一个人贡献出一点知识,等于放上一块
砖;另一个人又贡献一点,又放上一块,慢慢这堵墙就立起来
了。后来,总会有一个人放上最后一块砖的。”他笑了笑。“不
是很多人都能做出轰动一时的事——成为一个象弗莱明①或
索尔克②那样的名人的。一般讲,一个病理医师所能做到的
是在他工作的一生中尽他力所能及的对医学做一些小小的贡
献。至少应该做到这一点。”
约翰·亚历山大注意地倾听着。然后,他急切地问道:“你
准备在这里做些研究工作吗?”
“我希望能做些。”
“研究什么呢?”
柯尔门犹豫了一下。这是他过去没有说过的。可是已经
说了这么多了,说出来也没什么。“一个课题是脂肪瘤——脂
肪组织的良性肿瘤。我们对这种病知道得很少。”一提到这个
研究课题,他的兴致来了,不知不觉把平时的冷漠、含蓄的习
惯忘掉了。“你听说过吗?有的人饿死了,可是他体内的瘤子
却愈长愈大。我打算做的是……”他突然停住了。“亚历山大
太太,你怎么了?”
伊丽莎白突然呕了一下,用手捂住了脸,然后又把手放
下来,摇摇头,象是想让这阵子难受赶快过去似的。
“伊丽莎白!怎么回事?”约翰·亚历山大吓了一跳,从椅
子上跳起来,要转到桌子那边去。
“现在……好了,”伊丽莎白做手势让他回去。她闭了一
下眼,然后睁开说,“一阵子——疼了一下,头有点晕。现在过
去了。”
她喝了点水。不错,是过去了。可是刚才就象针扎一样
疼——就在孩子动弹那地方——头上一阵子发晕,整个屋子
都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