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夜奉天殿中的白衣男子,他肆意看着媚的目光,所以自己才会任媚搂着,不曾移动。为什么?只是为了告诉自己,她是他的?
他不似男人那般娇柔,没有那人的如花容颜,更是不似那人那般年少风华;他多庆幸,她的眼中不曾有过对那人的惊艳,庆幸那刻,她最在乎的,还是自己。
原来,他,竟已这般的深爱着她,已经……爱到无法失去了。
媚走进房中,看见的就是怎样呆坐着的铁焰,可他的眼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复杂,复杂的她竟然读不懂他眼中的层层叠叠。
“焰?怎么了?”媚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缓缓摩挲着。
铁焰只是猛地伸手紧紧抱住媚纤细的腰,紧紧地抱着,将自己深深地埋在她的怀中,让她特有的淡雅香气围绕着自己,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他才能平息自己心中的恐惧和酸楚。
“焰?”媚皱眉,手却温柔的顺抚着铁焰的黑发,他怎么了?早上不是还好好地去练功,进宫当值么?
媚低声软语的哄着,他却一语不发,只是这么抱着,敢情他的倔脾气又来了,她只好无奈地这么任他抱着,宠溺地轻抚着他的发,他的背。
她一直不知道珞珞的性格像谁,可爹爹却说像铁焰,她怎么都没看出来,铁焰不胆小,不撒娇,不粘人,不爱哭,性子也不柔顺,有时还倔得让她抓狂;那么,哪里像了?
可如今这个赖在她怀中怎么也不撒手的样儿,到和珞珞撒娇时一般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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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房中激情方息,媚与焰紧紧地拥着,这几日的焰让媚不解,每每夜里都会狂野地迎合她,明明已经累的无力,却还是执拗地拥着她,任她索要。
他究竟是怎么了?媚发现自己竟然越来越看不透他,也越来越猜不到他的心思了。
铁焰无力的双臂拥着媚,将自己埋进她的肩窝,自己这是怎么了,即便是这么靠近,他的心还是无法安定,只有在那激情中,才会觉得自己是真真实实地拥有她,这是他第一次这般放纵自己,随心而动,即便身体早已疲累无力,也不想放开她。
媚突然坐起,扶着铁焰躺回床上,用锦被见他严严实实地盖好,自己却穿起衣服,坐在床边。
铁焰起初不解,可当听到院外急促沉重的步伐,方知为何。
只一会儿,只见房门猛地被推开,铁鸾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嚷道,“小舅母,小舅舅,快……”
话没喊完,就被媚的冷眼钉在门口,隔壁传来珞珞的哭声,还声声喊着娘。
只一刻,谷西便抱着哭闹的珞珞出现在门口,铁鸾连忙站开几步,让他进来。
媚接过珞珞哄着,熟悉的怀抱让珞珞渐渐止了哭声,秀气地抽泣着,叫了几声娘,就在媚的怀里闭上眼,迷迷糊糊地睡着。
媚轻拍着珞珞,平日里清亮的声音因压抑而低沉,却含着明显地不悦,问道,“什么事?”这姐弟俩一个毛病,一点事就咋呼的打雷似的,老是吓着珞珞,还不知反省。
铁鸾看着她哄着珞珞的动作,一个女人竟然做的如此自然,如此理所当然;害她每次都以为那个如魔般杀戮的人是她的幻觉。
被媚这么一问,方才想到自己为何而来,刚要开口,看见媚的冷眼和她怀中的珞珞,忙压低了声音,别扭地小声道,“宫里急召,要小舅母立刻进宫。”
媚不语,这又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边疆又来战报吧?虽说知道这金人不会消停,可好歹也多给她几天好日子吧!
媚回身将睡着的珞珞递给谷西,示意他带珞珞回去睡,接着,转身对铁焰道,“焰,你歇着,我去去就回。”
还未起身便被铁焰拉住,“我也去。”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低沉,透着情事后的慵懒。他的动作让锦被滑下,露出半截带着红痕的肩头。
媚转眼瞪了一眼铁鸾,她正因铁焰的声音和那微露的肩头而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这才发现自家的小舅舅原来是个男子。
媚那一眼让铁鸾回了神,忙退出屋外,嘴里还不忘催了一句,“宣旨官在大厅等着,小舅母快些。”
待得房门一关,铁焰立刻坐起身,伸手去拿衣服,媚看着他微颤的手,和执拗的神情,轻叹一声,接过衣物,一一替他穿上,这才扶着他一起去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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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
铁焰被媚安置在软榻上舒服地靠好,自己坐在榻边,拉过他的手,方看向坐在案后的赵瑯,“姐姐什么事,这么急?不是金人再犯吧?”
“不止……”赵瑯眉头深锁,“金人大统领领兵,合吐蕃西夏一同进犯,临兆已失,如今兵临河州城下。”
“哦……”媚挑眉,这么给面子,三国联军,河州,那是燕王的地盘,拍了拍铁焰瞬间握紧的手,问道,“姐姐欲待如何?”
若是她没错看赵瑯眼中的怒火,她想必已有决定吧!
赵瑯看了她一眼,眼中怒火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