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了精油生产器具的制造一事,陆知杭还有其他事宜要操办,香料的来源,合作等都需要商谈,一时半会抽不开身,后日就是符元明生辰,他今日不能谈好,就得耽搁一天。
“后日陆昭也得一同祝贺师父寿辰,好在鼎新酒楼日常的运作不成问题,少一人也无碍。”陆知杭来时拿着图纸,走出木匠铺时已是两手空空,口中念念有词。
他送给师父的贺礼前阵子就送出去了,正是那辆特制的自行车,明日还得再备一份才是。
按照陆知杭的所想,暂时抛弃了之前的方案,转而想送些精油和香水当做贺礼,寿辰时必会有不少江南名流赴宴,正好能给潜在目标人群打一波广告,何乐而不为?
再者,符元明对香水这玩意还是有几分兴趣的,从他屋内时时染着香料就能窥探一二,这香水送完一瓶,再赠些香料让他老人家自个调配喜欢的味道,通俗点说就是香水diy。
陆知杭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正想坐上马车往闹市的另一处走去,就见不远处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繁杂的讨论声不绝于耳。
乌泱泱的人群阻挡了其他人想要窥视的目光,从那些百姓兴致盎然的神情就能察觉出,他们此时正乐在其中。
“那处可是出了什么事?”陆知杭朝前方瞥了一眼,随口问道。
在他出来的短短一盏茶的功夫,自那处乌泱泱的人群开始,人群已经逐渐往外延绵了,隐隐有包围整条街的趋势。
“公子,这就不知了。”马夫从头到尾都坐在这,未曾离开过,哪里能得知前面围成一团的人是为了什么。
陆知杭有事在身,当下就收回目光,没有跟着众人一起看热闹的闲心,迈开步子就准备上车厢。
只是他的脚方才踏出,不远处就又哄闹做一团,那从前方推搡而来的妇人就囔囔着道:“你别推啊!你想看,老娘就不想瞅两眼了?”
不小心推了妇人一下的男子讪讪道:“我这又不是成心的!那可是一国公主,我这辈子都没见着过呢,据说生得可俏了,你个妇道人家有什么好瞧的?”
“你见得,我就见不得?”那妇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接着道:“我这不是来沾沾公主的贵气?”
“一国公主……”陆知杭在听到‘公主’二字时,上车的动作一顿,额角好似针扎般疼痛,缓了一会才舒坦些。
“公子,得快些走了,这人有些多了,再不走马车就走不开了。”马夫瞧着这阵势,不快些驾马离去,等会就该被这群道听途说之人站满了。
这些百姓也是闲得慌,不知从哪听说的在这条长街能瞧见公主,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不少人,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笑话,公主那可是金枝玉叶,自小生在皇宫里娇惯着养大的,普天之下除了稳坐凤位的皇后,谁能比她更尊贵?这等人物又怎会在这街巷中?
“你且在这等会。”陆知杭的目光早已飘到了那被人山人海的地方去,轻飘飘地抛下这句话就往大娘那走去。
“诶!公子。”马夫面色古怪,还想着把陆知杭叫回来,奈何身份有别,他就是想早些走都不行,只能按捺下焦急在原地等候。
“大娘,你从何处听来的,公主在这附近?”陆知杭端得是君子谦谦,朝着粗布麻衣的大娘温声细语。
听着耳畔清冽低沉的男声,大娘心里一阵舒坦,仰首望去还是个生得仙人之姿的书生,当下脸上喜形于色。
大娘乐呵呵道:“我也是听邻里说的,公主原是在凤濮城避暑,今日正好要摆驾回宫,就在前头了,不稍片刻该是到这了。”
护送公主回京的阵势浩大,她也只是道听途说就往人堆挤过去了,奈何前方的人着实多了些,怎地也挤不进去,只能退而求其次往后边的必经之路跑。
腿脚快些,说不准就能一睹天家威严呢?
“……多谢解惑。”陆知杭眸色微沉,面上不动声色地谢了一声。
他不知对方口中的公主究竟是何人,随行的妃嫔公主不计其数,不单单云祈一人,但仅是‘公主’二字就让他乱了心神。
倘若云祈真要摆驾回京,岂不是只能到了春闱再见了?
圣上都还留在淮阴山庄,对方又因何变故提前回去,这些困惑都萦绕在陆知杭的心头。
“快瞧!好多官兵!”
“马车内坐着的人就是公主殿下了?”
“这遮遮掩掩的,什么也看不见啊。”
“这马车四面都是用上等的丝绸裹住的,还是檀木。不愧是天家,果真气派!”
站在里头懂行的人喋喋不休地解说了起来,引起凑热闹的百姓惊叹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