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德强去昨晚埋手机的地方,把埋藏的两部手机挖出来,擦一擦照样用,由此可见调查部干活是真糙,根本就不是什么东厂西厂微型KGB,最多就是个打手队。
他把这个笑话和上官谨分享,上官老师也是嗤之以鼻,说这很正常,重新组建的调查部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语,权限缩小不说,人员配置档次也低,不过再过一年,恐怕就不好欺负了。
眼前的麻烦是搞定了,但治标不治本,真正的麻烦不是调查部,而是叫何宽的白手套。
易冷想查一下何宽,却发现无从下手,这货滑不留手,不留下任何可追踪的线索,想在网络上查他的底细更是没门,人家压根儿就不当法人代表,不在公开场合曝光,行事低调,神龙不见首尾。
北京的活儿忙完了,还招惹了一屁股麻烦,易冷打算回去了,先去酒店开车,再去玛雅家把存在那的钱拿回来,然后驱车回江尾,回到根据地就不用怕何宽下黑手了。
德强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上车回酒店,路上易冷总感觉不对劲,回头看去,果然有一辆黑色现代越野车一直尾随着,他便让的哥改变目的地,找个地方吃饭先。
吃饭的地方选择的很妙,是一家临街的快餐店,如果坐在停在路边的车里,一扭头就能看到店里的情形,易冷很贴心的为对方考虑周全,路边的车位都是富余的,随便一停就是绝佳的监视位置。
越野车前排坐着两个汉子,和昨天那些调查部特工装扮不一样,他俩穿的更休闲一些,手里拿着望远镜和单反相机,腰里别着硬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不时扭头看一眼。
中间隔了一条马路,车辆来往穿梭,并不能每时每刻看到目标,等一辆公交车驶过,赫然发现店里坐着吃饭的目标就剩下一个人。
“兴许是上厕所去了。”坐副驾驶的人说。
忽然车窗边闪现一个人,手中大概握持着坚硬而尖锐的铁器,一击就把车窗打碎了,玻璃飞溅,那人拿起车窗锁闭按钮,打开车门。
驾驶员位置的人急忙拔枪,手中一空,枪到了对方手里。
枪不是真家伙,是美国进口的泰瑟枪,易冷直接开枪,电极射出,钉在远端那家伙身上,高压电流通过绝缘铜线放出,瞬间把人电懵。
然后挥动左拳,一击KO近端的人。
他年岁大了,骨头不如以前硬了,拳头上戴着钢质指虎,一拳下去把人打晕不在话下。
易冷在两人手上搜索一番,居然找到某某安全公司的工作证,看来不是调查部的人,而是何宽的手下。
单反相机里的卡抽出来,用手机拍下两人的脸和工作证,易冷拍拍被泰瑟枪电懵家伙的脸,问道:“何宽叫你们来的?”
这家伙挺硬气,不说话。
易冷也不废话,一拳砸在脸上,鼻梁骨都给他打骨折了,这两个家伙没一个月出不了医院。
这下饭也别吃了,易冷喊上德强迅速回去,到酒店拿了行李结账走人,上车之前先检查有没有被人安装炸弹,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就算何宽想杀人也不会选择在首都动手,更不会放大炮仗,动静整太大,容易把自己折进去。
两人连放在玛雅家的钱也不拿了,直接开车回家,一路风驰电掣,上了G2高速,一路向南。
4。2大排量V8发动机老归老,动力依然澎湃,全程压着最高时速跑,易冷亲自驾车,时不时看一眼后面,确定没人跟踪尾随。
马上就要开出河北了,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点,看看油表下去一半了,再有服务区就该下去加油了。
有点不对劲,路上的车越来越少,按理说京沪高速应该很繁忙才对啊,继续向前,前面有施工路段,摆着一长溜红白相间的交通路锥,车道变成只有一条,开出去几百米,前面一辆大货车缓慢行驶着,把路堵的死死的。
在高速公路上一定要远离大货车,可是仅存一条路没法超车,没法绕路,更不能倒车,易冷觉察不妙,看一眼后视镜,又一辆重型卡车在急速接近中,没鸣笛,没闪灯,不注意看都发现不了。
这是一个局,杀人于无形,最方便善后的就是交通事故,前后夹击,轿车就是薄皮大棺材,就算不死,在后续过程中操作一下也是简单轻松。
电光石火间,易冷一打方向盘,奥迪车向道路护栏撞去,但是此时车速不高,护栏坚硬,一时间撞不开。
“下车!”易冷说,迅速弃车逃离,德强一直高度紧张状态,反应也是超快,两人刚下了车,后面大卡车就撞了上来,巨响轰鸣,可怜这辆二十年的老爷车,在黄副处手里没几天就彻底报废了。
易冷正要把卡车司机拽下来,又看到后面一辆黑色凯雷德快速驶来,那是善后人员,在北京他们不敢动家伙,在这荒郊僻野的可没什么忌惮的。
跑吧,易冷带着德强翻越护栏和铁丝网,在冬日的荒野中奔跑起来,还走蛇形机动,借助树木掩护自己。
凯雷德停在路肩上,车上下来四个人,其中一人掏出手枪来,试着瞄了一下,手枪的有效射程是五十米,实际上超出二十米就很难打中,他感觉这个距离上命中率太低,就关上了保险。
“带猎枪来就好了。”拿枪的家伙咕哝道。
“你当打兔子呢,用步枪才行。”另一个人说。
没把目标撞死,任务不能半途而废,一人在车里守着,三人前去追杀,三个汉子敏捷地翻越护栏,小步快跑,喘着粗气,白色的蒸汽在冷风中飘散。
德强回头看到追兵,问皮虎叔咋办。
“跑!”易冷给出最简单的答案,有点出乎德强的预料,难道不应该和他们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