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秋沉默了,连带着看完信注意到这边来的姜妤也欲言又止。
“怎么,你不愿?”见今秋不接,霜月挑眉。
今秋摇头,傻傻接过戒尺,在手中掂量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你这,戒尺还挺有分量的。”
“还好,我跑了好些地方才找到的,只可惜时间太短,只来得及找到这把。”
今秋又憋了半天,“你还挺会未卜先知的呢。”
霜月似笑非笑,“你还打不打了。”
“打!”这一声极为干脆。
今秋站到怀冬跟前,持着那把厚戒尺,随即猛地一下拍在她脸上。
戒尺拍打在脸上,“啪”的一声,怀冬的脸上霎时浮起一道巨大的红痕。
被人微不足道呛几声都要委屈落泪的人,如今被人这么打,却是什么反应都没。
今秋打第一下时还有些害怕,但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又生气起来,手中戒尺不断朝着怀冬挥去。
姜妤在一旁听得心惊胆颤,“要不然先停一停,我问她两句话。”
今秋正好打累了,停下手退到一边。
姜妤垂首看着怀冬几乎肿成猪头的脸,强忍着问,“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或者说,为什么要背叛原主。
四个贴身丫鬟里,毋庸置疑,原主对怀冬是最好的。
怀冬与原主年岁相近,又乖巧嘴甜,天真的样子又很讨巧。因此没少赏赐她东西,很多本该让她做得事情也被分发给了别人。
哪怕直到后来原主死前,对她也算仁至义尽。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因为奴婢本来就不是您的人而已。”怀冬回答得很坦诚。
其实事到如今,即便她回不回答都已经没了意义,毕竟那封信已经交代了很多出来。
姜妤忍不住复盘这些日子的种种事情,顿觉心凉了大半。
“那些贺从洺的信?”
“是我。”
“一直引诱我喜欢贺从洺的话?”
“也是我。”
“……”
姜妤沉默,突然想起之前的秋千,“秋千也是吗?”
怀冬倏然抬起头,已经肿大到说话都有些僵硬的脸却缓缓勾出一个笑。
“是的。”
今秋也瞬时恍然大悟,她气得牙根痒痒,“我说那秋千的绳子和木板为什么都这么脆弱,合着都是因为你。”
怀冬无所谓地别过眼去,“那是你自己蠢,非得要这样做,只可惜当时没摔死你。”
“你!”
姜妤问,“那你今日推我时也是想摔死我吗?”
“当然不是。”怀冬冷冷道,“只是想让你摔残或者是摔毁容罢了,这样一个形容有亏的女子,就算谋夫家,也谋不到一个合适的了吧。”
原本听到前一句话时,姜妤还想她起码念了这么多年的主仆情谊,直到有一句话,才让她意识到这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样,你就可以说服我去嫁给贺从洺了?”
怀冬摇头,她突然抬首,目光幽幽,“姑娘,您说都已经是个残废了,即便是给人当妾都已经是抬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