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爷嘴里正夸着的林长生,难道是他那大儿子?
“大爷,你说的林长生,难不成是林杨村的?该不会是我儿子吧?”
林裕升还犹自不敢相信,忍不住问出了口。
“嗨,可不正是,你既然是林裕丰那个在部队当兵的堂弟,那长生娃儿的爹肯定就是你没跑了。长生娃儿可是个有本事的,他去年弄出来的那个收割机还有脱粒机,可是帮了俺家大忙了。要不是有那个机器帮忙,俺家的几亩地粮食当时肯定要被雨淋了。今年也是一样,只花了点油钱,没两天田里的粮食就都收进仓了,贼方便。”
大爷提起这个,说话的劲头愈发高昂,开始高声跟林裕升说起了林知言的丰功伟绩。
像什么搞出了肥料配方跟县里的肥料厂合作,正是有了他的配方,肥料厂的订单才会越接越多,生意越来越红火。
另外还搞出了专门帮忙农民种地收庄稼的机器,听说前段时间还跟隔壁市的大机械厂合作了。
连县长都夸了他好几回,都说他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
像这样的天才,搁古代那都是能考状元的,大爷不断夸老林家祖坟的风水好。
林裕升听得一愣一愣的,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对方嘴里说的那个,真是他那原配生的大儿子?
在林裕升的印象里,他那大儿子应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小子,能好好活到现在,都是多亏了他每个月给的抚养费。
一直留在乡下生活的大儿子,即便长大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八成要跟他堂哥林裕丰一样,一辈子都只是个种地的农民。
可林裕升现在才发现,他的想象跟现实竟然有如此大的出入!
林裕升听着听着,不仅没为大儿子取得的成就感到高兴,心里反而愈发的生气。
真是好啊,他那大儿子花着自己给的抚养费,搞出了这么多东西,做出了这样的好成绩,竟然什么都没跟他说!
这回他要不是亲自回了老家,岂不是还要一直被瞒着?!
更让林裕升生气的是,他那大儿子瞒着他也就罢了,得了好处不想着他这个当爹的,怎么净关照他堂哥林裕丰一家了?!
不仅给堂哥家的大成弄到了城里的工作名额,因为他做的那两台机器,他堂哥林裕丰还受了惠,居然在去年被提拔当了村里的小队长。
虽然小队长这个职位在他眼里有些上不了台面,好歹算是个官啊,说不定干得好,将来还能往上走。
这明明是他儿子,好处便宜却全被林裕丰给占了。
林裕升越想越生气,甚至还有些怀疑,他大儿子之所以会对他这么冷淡,莫不是被他堂哥林裕丰给教唆的?
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儿子才一点不亲他,转而跟堂哥一家更亲的。
怀着一腔怒火和怀疑,林裕升没多久回到了村子里。
他刚走到村口,就被在附近玩闹的一群小孩子给发现了。
见他虽然穿着一身军装,却黑着一张脸,表情十分的不善,刚要朝他跑过去的几个孩子脚步就有些迟疑。
林裕升多年没回过村,这些小孩子都是在他走后出生的,他一个都不认识,便没有多加理会,径直朝自家院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被林裕升黑脸吓到的几个孩子虽然不认识人,也没敢上前询问,有机灵的就跑去村委会喊人。
林堂伯正准备去村委会找村长商量,要不要按照侄子临走前说的,多种些价值更高的经济作物,谁知半路上就遇到过来通风报信的一群毛孩子。
“堂叔!我看到一个穿军装的朝长生哥他家去了,那人黑着脸可吓人了,长生哥不在家,你快过去看看。”为首的是村长的孙子林宝山,远远的就朝林堂伯喊道。
林宝山说的不清不楚,林堂伯刚开始还以为来人是老黑,担心老黑过来是找长生有事,就一路小跑的赶了回去。
哪知道等到了地方,就看到多年不见的堂弟黑着一张脸,正站在他家门口。
而他媳妇大概是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的,这会儿正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门槛上跟堂弟说话。
也不知道他媳妇说了什么,他堂弟的脸色实在有些难看。
林堂伯没想到堂弟会突然回来老家,见到人的时候显然有点吃惊,不过更多的还是高兴。
虽说堂弟在对待长生跟长生他娘的事情上有些糊涂,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不是假的,林堂伯当即一脸高兴的招呼堂弟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