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挪到桌边按亮电灯,这刺眼的光,不是光,是我重新燃起的斗志和希望。我不忘记拿过手机,敲开拨号页面,输入“110”。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等外面那人闯入时,我当即拨通电话。我就不信,那短短的几秒钟,他能把我怎么样。
对啦,我的水果刀呢。我瞬间丢失了记忆,还好,我稍微缓冲了几秒,总算想起来了。
我翻出水果刀,才发现我手里已经满满当当都是保命的东西,已经拿不下刀了。行吧,至少它放在我随手就能抓到的地方,我也安心不少。
门外仍旧没有动静。
忽然,一阵夜风吹过,木门被吹得更开了。
我忍不住吓得大叫。
门外依旧安静,对面的居民楼里亮起了好几盏灯光,应该是听到了我的警报声吧。
我拔腿就向门边跑,不带任何犹豫地慌忙甩上了门。还是不放心,又扔下手里的“壮胆工具”,费劲力气将床边的写字桌推到了门边,死死抵住,不让坏人有一点可乘之机。
哎——总算是躲过去了吧。
我颤抖着双腿,走回床边,心有余悸地关掉了报警器。
接下来要怎么办,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睡觉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抱起棉被,往身上一裹。紧接着,我跳上桌子,神经兮兮地团腿坐了上去。
没过几分钟,我又担心力量不够,蜷缩起双腿,侧身躺了下来。
老天保佑,今晚赶紧过去吧……
或许是惊吓过度了,人的神经一旦得到放松,便更容易失去控制。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僵硬的身体极其难受,浑身上下动弹不得。一会儿冷风刺骨,一会儿又感觉燥热难忍。
鼻子已然麻木,变得毫无感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也下不来。脑袋还是那个脑袋,只不过四肢仿佛已经被剥离开我的身体,各自不知去向。
“卡吱”一声痛响,我的脖子几乎要被一股神秘力量给捏碎了。
“啊——啊呀——”
完了完了,我怎么趴在桌上睡着了,被子一半披在我身上,一半垂向桌边。我说怎么刚才总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压着我难以活动呢,原来就是它啊。
“哎呀!”腿也麻了,糟糕,我不会因此而残疾了吧。怎么没知觉了呢,不可能吧。
我将双腿慢慢松开,扯过早已脱落的冰冷的被子强作镇定地披在自己身上。双腿一动不敢再动,每动一下都是对我忍耐力地考验。
不瞒各位,我已经在心里将我未来几十年的半瘫痪状态想了个遍。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才发现自己背后湿了一大块,倒不是现在湿的,而是昨天夜里。额头上此刻也是一阵凉意。整个脑袋就像挂了个大石头从天上往下落,又沉又轻松。上下晃动脑袋会痛,左右摆动时,则感觉里面空荡荡,软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