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阉党把持的朝政,然后是东林党与他党的党争,外有后金皇太极的军队虎视眈眈,内有明朝疆域上不断出现的起义军,还正好赶上了小冰河时期的粮食歉收与天灾不断。
怎么看,都想要呵呵地糊历史一脸血,怪不得人说了皇帝是历史的奴隶。
而现在是不是还要感谢老天,让他曾经以为最无聊的一个技能,能模仿各种字迹也被带到了这个身体中来,才能解决了最会露出马脚的问题。不然就一定要把右胳膊给弄折了。一点也没有自残倾向的朱由检,还在想着另外他的两个技能,能够伪装的很好隐入人群,还有与动物的亲和性是不是还在。
是的,朱影帝原是个毛绒控,谁也想不到他喜欢的会是各种毛绒玩具,当然活物就更好了。‘哎——’也不知道家中的萨摩耶与短毛猫没有了他怎么过。父母亡故,无妻无子的他,唯一挂念的只有一猫一狗了,希望经纪人可以好心收留它们。
“王爷,王妃那里来人问,您午膳可是在梅园用?”一个声音在书房外头响起,这人不是早上的那个徐应元,朱由检马上想起来了,说话的人是王承恩。那个史书上崇祯在景山上吊时,唯一最后还陪着他的太监。
朱由检犹豫了一下,他要这么快就去见周氏吗?但早晚都要面对的,而周氏现在找他多半是要来问关于田氏禁足的事情。揉了揉有些涨的太阳穴,朱由检决定厚脸皮地用昨夜田氏侍候的不好,他被累到了的这个烂借口。都说周氏通医理,在整个皇宫都被魏忠贤把控的情况下,能不请太医的话,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他有些头昏,让周氏看看也是可以的。就这样转念间,朱由检便说到,“就去王妃那里用吧,让她备一点清淡的东西。”
王承恩听着王爷的声音有些暗沉,看来王爷的胃口不太好,也在心中猜测今早惊动了大家的田氏禁足,不是小事情,看来王府要起风了。第一百零六章
第二天中午土豆照旧到了乾清宫与朱由检一起用午膳。
“今天下午,父皇与你一起去你皇伯父那里。”朱由检看着土豆自己擦干净了嘴角的汤汁,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去问土豆与周淑娴之间的问题。“这些天热,你晚上睡得可还好?”
土豆眨眨眼,他睡得一向很好,又不是惧寒畏热的体质,不太明白朱由检的问题所出何处,“父皇不用担心我,儿臣一向吃得下睡得着,父皇也说过小孩长身体,最重要就是这两点,平时多锻炼,就不会生病喝药了。”
朱由检看着土豆的神情一点都不像在遮掩什么,如果土豆每日下学回到坤宁宫在周淑娴那里受了气,应该会影响到休息,看来是没有这一茬。“哦,那么每日晚上也没有缠着你母后念书吧,听你皇伯父说你就爱问些奇怪的问题。”
“不算奇怪吧,只是大家都不太去想啊。”土豆可不认为他的问题奇怪,皇伯父也研究这些,自己到底与皇伯父是不同的,却想要知道大明与番邦有什么不一样,能不能相互学习。不过说到了母后,土豆也有些疑问,“父皇放心,儿臣不会让母后操心的,儿臣知道母后忙着宫务,所以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学习那些学问。恩,皇伯母说了这叫做术业有专攻。”
皇嫂说的。朱由检想了一想,看来这个问题已经有人发现了,“你皇伯母还说了什么?”
土豆笑着露出了小虎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皇伯母说儿臣大了,不能像以前那么小孩子气,母后对儿臣的要求高,想要让儿臣成为大丈夫,不能随意撒娇发小孩脾气。所以有时候,母后对儿臣严厉一点都是对土豆好。别人家是严父慈母,但是因为父皇对儿臣宽和,总要有一个人唱白脸母后只能当着这个角色了。父皇你可千万不要生气,皇伯母说这是平衡之道,儿臣深以为然。”
朱由检伸出手把土豆抱到了腿上,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心中抱憾,自己怎么到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看来一定要与皇嫂去说说这桩事情了,要不是有皇嫂引导的好,说不准给小孩造成什么心理阴影。“走吧,我们一同去皇伯父那里。”
到了朱由校那里,土豆整个人更加地放松了,缠着朱由校去读新书了,而张皇后明显知道朱由检的来意,她给朱由校试了一个眼神,让他带小土豆先进屋读书,自己与朱由检二倒是在外头的亭子下落座,毕竟是叔嫂二人,不太方便在屋内单独说话,但若正大光明在院子里头,让宫人站在远处反倒是妥当了。
“皇上这次是为了土豆与皇后的事情来的吧。”张嫣也是开门见山,“我还在想何时你会来找我,却比预计的快了一些。”
朱由检神色带着歉意,“皇嫂,此事朕甚是惭愧,竟然没有能够早点发现。没有想到土豆与皇后竟然有了隔阂,这是弟弟的错,没有管好这个家。”
“若要追究责任,终究还是要追责到我身上的。”张嫣却没有指责朱由检的意思,“当年我为你选了这个正妻,本来以为她也是可造之才,在闺中待嫁的时候,也是一个能吃苦的女儿家,也懂的一些医术,终究能在皇家生活的更好,却没有想到有时候安逸反而更加伤人。”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当年的周淑娴也是能沉住气的人,到了如今把气发在了土豆的身上,这样的转变也正是因为朱由检给了她一个太平的后宫,没有任何人争,因为皇上不入,没有什么可以夺,因为规矩太严。风平浪静中周淑娴的满腔不爽只能对着最弱势的人发泄,她对着土豆冷脸,何尝不是依仗着土豆是亲生的孩子,不会真的与她计较。若是与朱由检发火,那么就不是冷遇这样简单了。
张嫣的这番话一点都不客气,她敢直言说出来,却不见朱由检有任何的不满之意,心里还是沉了一分,也不知眼前这位几乎是看长大的弟弟究竟是心思深沉,还是真的已经不在乎嫡妻了。
“皇嫂可是与皇后谈过话了。”朱由检昨日就想到这个时候总要有一个人能开导周淑娴,把她的性子扳回来,自己是做不得,做了说不定会引起反弹,因为没有真情的好能持续多久,还不如指一条明路给周淑娴。
“皇上想要我说什么呢?”张嫣反问到,“我说了我对不住皇上,为你选了这样一个皇后,当年你宠爱田妃,如今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我看田妃就比皇后更懂事。皇后当是母仪天下,怎么可以如此的小气量。”
张嫣的此话更加的严重了,却只换来朱由检的一声苦笑,“皇嫂饶了弟弟吧,嫂子哪有选错,都是弟弟把日子过错了。如今却也不知道如何才好。田妃哪里是懂事,只是懂得安分了而已。”
田秀英与周淑娴比不得,她从来就是一个懂得看山水的女人,要不然当初怎么可能挣来信王的宠爱。就是朱由检也承认上次江南水患的时候,她的父亲在扬州敛财的生意做得过分了,田秀英当断则断,毫不犹豫地拿出了大半的银钱捐献给赈灾用,化解了那一场可能的灾祸。与周淑娴不同,田秀英的聪明在于揣摩人心,她知道了皇上的冷遇也看懂了皇上的规矩,在撞过几次墙之后,懂了痛就安分了,不去求不应该求得。
但是周淑娴做人更加的方正一些,也就是不懂得变通,同样也容易走上偏激的路。
话说到这里,张嫣也没有开口说要教导周淑娴,她本是照着正妻的典范为朱由检选的人,要贤明大度,更要能有能力在后院的小动作中保全自己,但是如果这两点朱由检全部替她做了呢。对后宫严守规矩,也扫平了那些暗地中的小动作,那么当环境变化了,周淑娴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