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指了指桌旁的凳子,让她坐下,她把凳子端出来,对着流光坐下了。那双大眼睛在眼眶里转悠来转悠去的,打量着流光。
“你不是大易人吧?”流光问道。
“您怎么知道?”施意很是疑惑。
“衣裳啊。”说着,流光瞅了瞅她的袖子,近来大易的女孩子大多喜欢穿宽袖的衣裳,施意穿着一件窄袖的连襟。
她看了看自个儿的袖子,也明白了,说道:“喔,窄袖的方便,大殿下就老说我一直动个不停,一刻也静不下来。”
“嗯,你是挺活泼的。”流光点了点头,她从一进屋,那模样就是一个灵动,对流光好奇的不得了,眼珠子转个不停,很是活泼。
“我听你说起大殿下,你和他很熟络?”流光问着坐在她对面的施意,她的模样可不像个侍女。
“嗯,他让我来陪着您呢。”说着,她嘟起了嘴,“可他不让我和您多说话呢。”
“喔。”流光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摆明了告诉人一小女孩,她是洪水猛兽嘛。
施意见了她的神色,也有些不自在了,对流光说道:“您别怨他,他们都说我个性太直成,殿下也是担心我被骗来着。”说完,更不自在了,这不就是指着别人说你会骗我嘛。“哎,我说些什么呢!”
流光见她自责起来,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笑了起来,拉了她的手,拍了拍,说道:“没事儿,他就是担心我套你话呢。我不和你说他便是了。”那只手很细嫩,但是拇指指节处有些茧子。
“谢谢您啊。”施意见她不怪责她,也放开了,“大殿下人挺好的。我爹以前走镖的,和人结了仇,是他救了我爹呢。”
“嗯。你也走过镖吗?”
“嗯,跟我爹走过一次,再以后进了府,爹就不让我跟着了。”说完,施意还撇了撇嘴,很是不甘愿的样子。
“哎,我先出去了。我一直呆您这儿,他要恼我了。”施意觉得自个儿确实和流光说的话越发多了起来,她想起了殿下的嘱咐,对着流光一脸歉意的笑了笑,推门出去了。
流光叹了口气,这大殿下还真是防着她呢。
“宁塬那儿可是有了动静?”宁熹问着翻窗进来的萧力。
“是。巳时驿馆里很是喧嚣,属下似是听到女人的声音,午时大殿下带了个女人进驿馆,属下曾在大殿下府上见过此女,是熊保成的二女儿。”
“嗯,暂且别惊动他们。”宁熹吩咐道。
“是。”
萧彧和祁珩得了宁熹的口信,立即去了谧苑。
祁珩早已耐不住了,一进了肆意轩,便问坐在案旁的宁熹,“可是有了郡主的消息?”
“嗯。”宁熹答道。
“她在哪儿?”祁珩上前追问。
萧彧见他的急切模样,说声叫住他,“你不要急。”
祁珩这才稍微静了下来。宁熹指着旁边的凳子,说道:“坐。”手上仍旧写个不停。
沉静了片刻。
宁熹放下手中的笔,唤两人上前,他们这才发现,案上是一幅简略的地图。
“这是驿馆?”萧彧问宁熹道。
“是。”宁熹点了点头。
“郡主在驿馆里?”祁珩很是不解,然后想起驿馆住着的宁塬,问宁熹道:“宁塬抓了郡主?”
宁熹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祁珩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