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容初勒住马,看着挡在他的马头前的几个少年。
燕朗先开口,半是笑意半是玩笑的道:“齐世子,听说你今天进宫当差了,感觉怎么样?”
付星禄跟着起哄:“有后台就是不一样,年纪轻轻,就成了殿卫军了,还是随侍陛下跟前的,齐世子,你快跟我们说一说,爽不爽,威风不威风?”
杨凌西挖苦付星禄:“你也有后台啊,你想去当殿卫军历练历练,只要跟你父亲说,你肯定也能去的,就怕你嫌苦,不愿意去。”
付星禄瞪向杨凌西:“我在跟齐世子说话,你插什么嘴,嫌你教养好吗?”
杨凌西白他一眼,骂道:“你教养好。”
付星禄笑道:“要不要去武场比一比,谁的教养更好?”
杨凌西说:“比就比,谁怕谁。”
燕朗无语,分明杨凌西和付星禄的关系是最好的,但每次也是他俩掐架最厉害,真是两个神经病。
燕朗不搭理那两个活宝,对着齐容初道:“我们这几个人,就只有你当差了,有了俸禄了,你要请我们喝酒呀!”
这话得到了付星禄和杨凌西的一致赞同。
他们拦在这里,就是要让齐容初请客的。
齐容初没拒绝,从马背上翻下来,他牵着马缰绳站在高高的骏马一侧,说道:“我请客没问题,但燕朗和陈弘也要请一回,毕竟我只是进宫当一个随行的殿卫军,每天就是守着君王,可燕朗和陈弘已经领战过了,如果真要论高低,当然是燕朗和陈弘更厉害的,至少到现在,我还没见过战场是什么样的呢。”
杨凌西点头:“齐世子说的对。”
他看向燕朗和陈弘:“你二人也要请客的呀,虽然出战的时候,因为时间紧迫,没有吃上酒,但你二人凯旋归来,这是喜事,必然要请一顿的。”
付星禄跟着附和:“是的,燕朗你要请客,陈弘你也要请客。”
陈弘一直没说话,这个时候说了一句:“我们跟齐世子不一样,齐世子是当差,我们是临危受命,齐世子请我们喝酒,那是正常的宴请,可搁我们这里,这理由就不成立了,如果真要请客,也是你们请我们。”
付星禄瞪大眼睛:“啥?陈弘你说啥?”
陈弘淡定道:“我是说,得你们请我们。”
付星禄无语。
杨凌西挑了挑眉,想了想,说道:“好像陈弘说的也有道理。”
齐容初看了陈弘一眼,没说话。
燕朗拍了一下手,笑道:“陈弘说的确实很对,我们的情况确实跟齐世子不一样,齐世子入仕了,请客喝酒是正常的,但我们的情况,就要反着来了,得你们请我们。”
“……”
三个人被两个人忽悠了,然后排着顺序,轮番请燕朗和陈弘吃酒。
齐容初那一顿,就算在今天了,明天付星禄请客,后天杨凌西请客。
五个少年去了玉香楼,谢镜礼亲自去招待他们。
点菜的时候,谢镜礼问道:“谁请客?”
四个少年都把手指向齐容初。
谢镜礼笑着说:“原来是齐世子请客呀,那这菜不能寒碜了,必须得招牌菜才行。”
在座的四个少年心想,齐容初来,必须得招牌菜,他们来了,就不一定是招牌菜了?
燕朗在玉香楼有特权,那就是不管他吃什么,都免单。
但付星禄和杨凌西没这待遇。
不过,如果是燕朗请客,那不管燕朗带谁来,这菜也全是免单的。
谢氏承诺过燕宁的事情,只有当事的几个人知道,谢镜礼掌管玉香楼,这件事情他当然也是知道的,但他绝口不提,燕朗也不提。
谢镜礼突然觉得燕朗这小子还有些腹黑,今天是非要敲齐世子一笔啊。
谢镜礼把最贵的菜和最贵的酒摆了出来,齐容初对钱没有概念,再加上他又不是齐王叔和齐王妃的亲儿子,他本人来齐国,也身兼使命,不是为了给齐王叔和齐王妃省银子的,谢镜礼说什么菜好,什么酒好,他就点什么,他不点也不行,那几个少年叽叽喳喳的,全叫着点点点。
五个人,点了十个菜,两坛酒。
吃完出来,都有些醉。
齐容初拿着帐单,身后又跟着玉香楼的伙计,一起回了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