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皆有弱点,年轻人更易犯错,柳鹤亭性情中人,自也难免有嫉忌、自私……等人类
通病,只是他却能及时制止,知过立改,这便是他超于常人之处。
只见项煌肩头晃了两晃,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拍掌高歌——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哈哈,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哈哈,常言道:‘辣酒以待饮客,苦酒以待豪
客,甘酒以待病客,蜀酒以待俗客。”哈哈!你不以病俗之客待我,敬我苦辣美酒,当真是
看得起我……看得起我!……哈哈!能酒真吾友,成名愧尔曹,再来一盆……再来一
盆……”一阵风吹来,酒意上涌,他肩头又晃了两晃,险险乎一跤跌到地上。
戚氏兄弟一个个喜笑颜开,眉飞色舞,一会儿各自相望,一会望向项煌,等到项煌嘻嘻
哈哈、断断续续地将这一篇话说完,兄弟四人,目光一转,戚二气哈哈笑道:“酒是钓诗
钩,酒是扫愁帚,这一盆酒可真钓出了兄台的诗来,酒还有,菜也不可不吃,来来来,老夫
且敬兄台一块。”吸口又是一喷,项煌醉眼惺松,只见黑忽忽一块东西飞来,张口一咬,肆
意咀嚼起来,先两口还不怎地,这后两口咬将下去,直觉满嘴却似要冒出烟来。
只听“戚二所”笑道:“酒虽难得,这样菜也并不易,这样‘珠穿凤足’,不但鸡腿肉
中,骨头全已取出,而且里面所用的,全是大不易见的异种辣椒‘朝天尖’,来来来,兄台
不妨再尝上一块。”
语声未了,又是一块飞来,项煌本已辣得满嘴生烟,这一块“珠穿凤足”方一人口,更
是辣得涕泪横流,满头大汗涔涔而落。
柳鹤亭见了他这种狼狈神态,虽也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但心中却又有些不忍,方待出言
打打圆场,却听项煌大笑叫道:“辣得好……咳咳,”辣得好……嘻嘻,这辣椒正对男子汉
大丈夫的胃口……”说到这里:不禁又大咳几声,伸手又抹鼻涕,又抹眼泪。他虽然一心想
做出“男子汉大丈夫”满不在乎的神态,却怎奈眼泪鼻涕偏偏不听他的指挥。
又是一阵风吹过,这“异种辣椒”与“特制美酒”,便在他腹中打起仗来,他虽然一身
内功,但此刻功力却半分也练不到肠胃之处,脑中更是混混饨饨。
柳鹤亭心中不忍,忍不住道:“项兄想是醉了,还是到——”
项煌眼睛一瞪,大叫道:“谁说我醉了,谁说我醉了——嘻嘻,再将酒拿来,让我喝给
他们看看……陶姑娘,他在说谎,他骗你的,你看,我哪里醉了,咳咳,我连半分酒意都没
有,再喝八盆也没有关系。”
陶纯纯柳眉微颦,俏悄站起身来,想坐远些。
项煌涎脸笑道:“陶姑娘……你不要走,我没有醉……再将酒来,再将酒来……”伸出
双手,想去抓陶纯纯的衣衫。
陶纯纯秀目一张,目光之中,突地现出一丝煞气,但一闪又过,微笑值:“你真的醉
了!”纤腰微扭,身形横掠五尺。
“戚大器”道:“兄台没有醉,兄台哪里会醉!”
“戚二气”大笑道:“哪个要要是说兄台醉了,莫说兄台不答应,便是兄弟我也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