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
魏云摸了摸鹿晓的脑袋。
鹿晓喝完药扫视周围,才发现整个秦家人都到了她的房间里。秦寂正站在她的床尾,鼻梁上被揍过的地方已经贴了个狼狈的创可贴,看起来有几分搞笑。
她朝秦寂笑了笑,沙哑着开口:“我刚才打过电话给爸爸妈妈了,他们说元旦会来看我表演。”
秦寂一愣。
魏云刚刚接过茶杯,险些把茶杯跌落在地上。
鹿晓却浑然不觉,喝完药,她就钻回了被窝里,闭上眼睛很快就甜甜睡去。
秦家人一言不发,陆续走出了房间里。阖上房门的一瞬间,魏云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泪,拉着秦洋问:“我记得你那边有秋山医院心理科洛云平洛医生的联系方式是不是?”
秦洋沉默地点头。
“不能再等了……”
秦寂吊儿郎的脸上也没有了笑意。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这个十岁的小姑娘并没有她表现得那么的健康与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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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高烧让人安眠,鹿晓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香甜。
第二天一觉初醒,窗外已经是白雪皑皑,又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
高烧刚退,鹿晓的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她坐在床头发了一会儿呆,忽然间脑海中一亮:啊……信!
鹿晓手忙脚乱地去翻书包,终于在书包的隔层找到了昨天未送出的信。她迅速穿好了衣裳跑下楼,谁知冲到楼下,才发现秦寂今天已经早早坐在了餐桌旁。
“早啊。”
秦寂懒洋洋。
“程师傅……”鹿晓往门口张望,却迟迟没有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车子。
“今天是周末。”
秦寂头也不抬,“你不是烧糊涂了?”
星期六啊……
鹿晓趴在门口看外面白茫茫的雪地,顿时哭丧起了脸。她在心底匆忙盘算了一遍从秦寂家走到圣诞屋的距离,脑袋里的想法刚刚付诸行动,身体就一阵腾空——她又被秦寂拎回了餐桌边。
“想都别想。”
秦寂冷笑,“今天不许出门,不许碰雪,不许大声喧哗,只准看电视。”
“啊……”鹿晓失落地叫了一声。
“啊什么啊,吃。”
秦寂推了一份早餐到鹿晓面前。
鹿晓不敢反抗,委委屈屈抓着吐司一小口一小口往嘴巴里塞,一边吃一边想:那个圣诞屋的朋友,昨天没有收到她的回信,不知道会不会很失望?
——哎。
秦寂看起来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出门,他的腿那么长,强行逃跑的话肯定很快会被追上的吧?
——哎。
鹿晓摸了摸口袋里被捂得发热的信纸,沮丧得脸都要埋进牛奶碗里。
——哎。
秦寂绷着的那根弦彻底绷断。
“你再哎一声,我就把你丢到窗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