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长臂揽住了他要逃离的双腿,整个人半跪着埋进了他的腰间,低声呢喃着:“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江寄厘被他弄的更加手足无措,腰间缠着这么大一个人,还是个浑身都是刚缝合好伤口的病号,他噙着眼泪眼眶微红,却不敢再乱动,生怕又碰到这个人哪里。
“我只是太想你了,厘厘,我好想你,我想你想的要疯了。”
江寄厘:“……我就在这里,您不是见到我了吗?”
他嗓音有些颤抖,刚才被吓到的那股劲还没过去,但因为鼻音很重,说话听起来黏黏的,像是有些埋怨的撒娇。
“我不太习惯刚才那种……您下次不要那样了。”
戎缜没有说话,炙热浓重的呼吸隔着衣服他都能感觉到,江寄厘知道自己刚才除了下巴肯定还踹到了他哪里的伤口,虽然这个人做得确实过分,但还是难免有些自责。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放到了男人的头发上,轻轻碰了碰,算是安慰。戎缜的头发很硬,还有些扎手,江寄厘一触即放。
他编了个借口:“现在不早了,我得去给早早热杯牛奶,然后哄他睡觉了。”
说这个谎江寄厘其实非常心虚,因为江崇早熟懂事,别说要他哄睡了,很多时候都是江崇抱着他让他安心入睡的。但江寄厘心里觉得眼前的人是不会知道的,毕竟对于一个当爸爸的人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戎缜眼神暗了暗,“厘厘,晚上留在这里可以吗?”
“我得去陪早早。”
这是很明显的拒绝。
他还是不信任这个人,所以不可能留下和他同床共枕。
戎缜的手慢慢松开了:“去吧,好好休息。”
“您也是。”
江寄厘穿上自己的拖鞋,不再迟疑犹豫,很快就离开了主卧,临关门都没有再回头看沙发旁的男人一眼。
出去后刚松了口气,结果转头就看到了门口的林齐,他心头一跳,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过来的。
林齐低声道:“夫人,少爷刚在外面找您,您……没事吧?”
江寄厘摇摇头:“我没事,但是他可能不太稳定,你去叫一下医生吧。”
“好。”
江寄厘:“早早现在在哪?”
林齐:“……房间里。”
江寄厘没有多想,转身就离开了。
林齐在原地站了很久,小少爷刚才其实并没有找夫人,不过是他擅自编出来的理由罢了,他确实担心,担心……
门“咔哒”一声开了。
走出来的男人面色并不好,他的视线在林齐身上打量片刻,丢下一句:“让程严来书房。”
林齐心里忐忑,不敢和男人对视:“是,先生。”
江寄厘住的房间是一间新打扫出来的房间,江崇在他的隔壁,和他说的不同,其实绝大多数时候江崇都不和他睡在一起,只有偶尔江寄厘睡不好做噩梦的时候江崇才会来陪他。
所以江寄厘对戎缜算是撒了个小小的谎。
当然,他每天会给江崇热牛奶这件事是真的,从来没有断过,他先回了自己房间一趟,穿了双袜子才下楼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