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
蒲译林见把人无法,也只得气冲冲的出了刑室。
他是奈何不得了,那就叫旁人来吧,他还不信了,什么骨头,大理寺都啃不动。
而在蒲译林对人动用刑法时,秦会之就已经在外面看着了。
他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响,拧紧了眉头。
一旁的守卫见秦会之面色不虞,恐他会怪罪下来,便如实交代:“大人,是蒲大人在里面提审要犯。”
闻言,秦会之没有缓和脸上的神色却也没有进去阻止,直到里面消停了,蒲译林败兴而出。
他靠着栅栏,意味深长的揶揄起那灰头土脸的人。
“哟,蒲大人好魄力,可问出什么?犯人认罪了?”
蒲译林正垂头丧气的出去,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人,直到听见秦会之的声音,整个人也是一惊。
蒲译林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心中揣测起来,这人怎么在外面等着?那是听到他在里面审问人了?思及此,不禁心中开始打起鼓来,这秦会之会不会计较他擅自动用私刑?若是被追究起来,他可麻烦了。
尽管心中惴惴不安,但面对着人还是扮足了镇定,故意虚张声势。
“这小子就是个铁嘴铜牙的,真得拿锤子一一敲开才肯说。”
他不过也是逞一时口快,哪知秦会之却附和起来,拍掌称快。“蒲大人呐,你这主意可不比我的阴损。”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人,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直教人不寒而栗。
蒲译林脸色一僵,他也就是一时气恼随口胡说八道了一句而已,怎会真得那般去做?他可不是秦会之手段狠毒。
“呵呵,大人过奖了,下官就是随口说说。”被秦会之这么死死地盯着,他埋在衣领下的脖子都冒出了细汗,手心里同样有了汗渍,好似那蛇信子已经朝他伸了出来,却不得不假装镇定的迎上他阴冷的目光,一点都不敢退缩。
秦会之瞧着蒲译林色厉内荏的模样,嗤笑一声才算是放过了人,他转身翩然离去,也没有理会背后的蒲译林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他心里门清的很,这些人面上一套,背地里是一套,口上称自己为大人,私底下就是那恶人,反正他已经习以为常了,恶人也好、大人也罢,又能奈他何。
然而在蒲译林面前出了牢房的人,等人走了才转身又回到了牢里。
他面上冷冷淡淡的,抱臂远远地看着十字架上被绑着的人,头垂在胸前,凌乱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看着毫无生气,也不知晓人是死是活。
他睨了一眼旁边那张椅子,矮凳上的茶杯都没有人收拾了,知晓这是方才蒲译林来当大爷时坐的,但是,他嫌脏,也没有坐,只是抬起一条腿旁若无人的踩在椅子上,开口问着那架上的人。
“死了没?”
架上的人应该是听到了声音,慢慢的有了动静,头跟着晃动了几下。
秦会之挑眉,看来人还活着。不得不叹服,这少年不仅骨头硬,命也硬。刑部跟着大理寺的人收拾了他好些天都还不认罪,也不知晓支撑他的信念到底是什么。
他见着人似乎只是动了几下就又没动静了,整个人就这么吊在架子上,那腕子被绳索勒得似乎骨头都要一分为二了也依旧没有挣扎的意思,莫不是晕过去了?
秦会之的眉头这一天就没松懈过,都要挤出川字纹了。看人这幅样子不免得要靠近瞧瞧,等凑近了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馊味,是从对面那要死不活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他觉得嫌恶,不愿在凑近去,捂着鼻子叫了外面的人进来。
“把人弄下来,去个人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