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士伯·帕尔森怒吼一声,扑到那个车掌身上。“你不能嫁祸给我,你这个杀人的坏蛋!”
“住手!”我把他们拉开,用我最有权威的声音说,“哎,我们自己里面乱打不会有任何结果,舒密特死了,凶手还在火车上。再过几分钟我们就会到葛林海汶了,到时候我们得接受警长和州警的侦讯。让我们自己先把事情弄清楚。”
“我没问题,”帕尔森说,“只要我能把珠宝找回来。”
“我以为你们会更关心那个死者呢,”朵拉·温特尔说,“我的天啦,你们至少可以把他盖起来吧。”
我从小床上拿了一条毯子,盖在已失去生命的舒密特身上。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个车掌身上穿着的制服——是不是他先前所穿的同一套?”
“当然是啦,”奥白莱安证实道,“我们在夜车上是不会带替换制服的,哎呀,到早上我们就回家了。”
“火车上有多少乘客呢?¨
“今晚没多少,另外还有一个,艾坡先生,在卧铺车厢。”
我都忘了艾坡这个人。“前面那节车厢呢?”
“空的。”
“工作人员呢?¨
“司机和火夫,如此而已。还会有个搬货的会在葛林海汶上车,然后一直都在车上。”
我点了点头。“我们去见艾坡先生。”
我们一起走回卧铺车厢,把他从熟睡中唤醒。“什么事?”他问道。
“你能不能下床来,先生?”我只见到他的头,急于要知道他有多高。等他爬下床来的时候,我就明白我根本不必找这麻烦,他有六呎多高,是全车里最高的一个人。
“哎,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是半夜里啊!”
“发生了谋杀案,艾坡先生。我们需要每个人的合作。”
“谋杀?你是说在这里——在火车上?”
“不错,”我证实道,“在运务员专用车里。杀人抢劫。”
“我的天啦,现在到哪里都不安全了!我猜是芝加哥的那些私酒贩子!”
火车开始慢了下来,靠站停好,时间是半夜两点二十五分,我们到了葛林海汶站。
葛林海汶的警长是个圆圆胖胖的人,叫做普特南,显然对于他睡眠受到打扰而大为不快。他看了尸体一眼,哼了一声,命令他的手下在火车上搜查被偷的珠宝。
“珠宝放在九个扁平的珠宝盒里,”帕尔森对他说,“最大的大约十时长八吋宽。”
“如果珠宝还在盒子里,”我说。
“什么?”
“窃贼可能早已不知在哪里把那些盒子全给丢出车外,而把珠宝藏在小得多的容器里了。”
“如果还在车上的话,我们就能找得到,”警长向我们打包票说,“我们每个地方都要搜过,包括乘客的行李。”
我根本觉得他们什么也找不到,他们果然什么也没找到,一个聪明得能从上锁的运务员专用车逃出去的凶手,当然会聪明得能把东西藏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这里面牵涉到一大笔钱呢,”贾士伯·帕尔森在搜查了一个钟点却一无所获后,对警长说,“你一定得找到这批珠宝!”
“铁路营运也牵涉到钱的,”奥白菜安轻蔑地说,“我们得开车了。”
我看得出又有一场战争正在酝酿,就站到他们中间。“也许我可以帮忙。我们好像全都忘了那被杀的人垂死时留给我们一个讯息——那个讯息显然指出了杀他的杀手。所谓elf(小精灵)是条顿族①神话里像侏儒似的小精灵——这类神话,舒密特是德国人,想必很熟悉。事实上,舒密特大概会用elf这个字,意思是说侏儒。”
①Teuton,古代日尔曼族的一支,居住于易北河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