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地点不错,不管它是只有一处真的也好,是分开来藏宝也好,大不了多费点事,东西总逃不走的。『
听得这一说,朱家驹似乎释然了,『干爹,』他说∶『我们去看房子。』
『好!走吧!』
收好了图,起身要离去时,朱家老婆出现在堂屋中,『今天风大,』她对她丈夫说∶『你进来,添一件衣服再走。』
『还好!不必了。』朱宝如显然没有懂得他老婆的用意。
『加件马褂。我已经拿出来了。』
说到第二次,朱宝如才明白,是有话跟他说,于是答一声∶『也好!』
随即跟了过去。
在卧室中,朱家老婆一面低着头替丈夫扣马褂钮扣,一面低声说道∶『他们两个人的话不大对头,姓王的莫非不晓得埋在地下的,只有一口箱子。』
一言惊醒梦中人,朱宝如顿时大悟,那张图上的奥妙完全识透了,因而也就改了主意。到了严进士所住的那条弄堂,指着他间壁的那所房子说∶『 喏,那家人家,长毛打过公馆,只怕就是。』
『不知道姓什么?』
『听说姓王。』朱宝如信口胡说。
『喔!』王培利不作声,回头关帝庙,向朱家驹使个眼色,以平常脚步,慢慢走了过去,当然是在测量距离。
『回去再谈吧!』朱宝如轻声说道∶『已经有人在留意我们了。』
听这一说,王培利与朱家驹连头都不敢抬,跟着朱宝如回家。
原来朝廷自攻克金陵之后,虽对太平军有所谓『胁从不问』的处置,但同时『盘查奸宄』,责有攸归的地方团练,亦每每找他们的麻烦,一言不合,便可带到『公所』去法办,所以朱家驹与王培利听说有人注目,便会紧张。
到家吃了晚饭,朱家驹送王培利回客栈,朱宝如对老婆说∶『亏得你提醒我,我才没有把严进士家指给他们看,省得他们私下去打交道。』
『这姓王的不老实,真的要防卫他。』朱家老婆问道∶『那张图我没有看见,上面是怎么画的?』
『喏!』朱宝如用手指在桌面上比划,『一连三个长方块,上面又有一个横摆的长方块,是严进士家没有错。』
『上面写明白了?』
『哪里!写明白了,何用花心思去找?』
『那么,你怎么断定的呢?』
『我去看过严家的房子啊!』朱宝如说,『他家一共三进,就是三个长方块,上面的那一个,就是严老太爷种牡丹的地方。』
『啊、啊,不错。你一说倒象了。』朱家老婆又问∶『听你们在谈,藏宝的地方,好象不止一处,为啥家驹说只有一个木箱。』
『这就是你说的,姓王的不老实。』朱宝如说∶『藏宝的地方只有一处,我已经晓得了。』
『在哪里?』
『就是种牡丹的那个花坛。为啥呢?』朱宝如自问自答,『画在别处的方块,照图上看,都在房子里,严家的大厅是水磨青砖,二厅、三厅铺的是地板,掘开这些地方来藏宝,费事不说,而且也不能不露痕迹,根本是不合情理的事。这样一想,就只有那个露天之下的花坛了。』
『那么,为啥会有好几处地方呢?』
『障眼法。』『障眼法?』朱家老婆问道∶『是哪个搞的呢?』
『说不定就是王培利。』
朱家老婆想了一下说∶『这样子你先?